风寥寥望着太后，脸上神情并没有因她说的话起什么波澜，她垂眸想了想，用近似呢喃的语气说道：“应该说真话，还是敷衍您呢？”
太后：“……”我听见了！
风寥寥抬眼，清亮眸子透着诚恳十分动人：“寥寥欣赏煜王殿下睿智果敢、爱慕殿下天人之姿，眷恋殿下温柔深情，但在此之前，寥寥从未向殿下表明心意。”
喜嬷嬷偷眼朝她看过来，殿中其他侍婢和嬷嬷们也都竖起耳朵。
太后听到风寥寥的话，多少有些惊讶，直起身子环顾四周，才发现殿里还跪了一地人，便让众人起身。
“你是觉得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老五？”太后垂目望着风寥寥：“你的出身老五不介意，哀家便不介意。若是皇上和皇后不认，哀家可以将你的身份提上来，这不是什么难事。”
太后此时觉得风寥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甚是欣慰，如此一来，她应该能满足侧妃之位。
谁知，风寥寥却道：“出身之事我倒不在意，殿下也不会计较。”
太后：“……”是我想多了！
“那是因为什么？”
“我之前觉得与殿下在一起，会遇到很多阻碍。前路难行，荆棘伤人，我害怕会胆怯逃走。”
太后脸色微沉：“那如今呢？”
风寥寥道：“如今我想明白了，前路固然难行，但试试再放弃，总比还未开始就放弃的好。开始了，就有机会走到最后，若是不开始，就毫无机会，徒留遗憾。”
太后凝望着她，眼中有怒气翻腾，脸色有些阴沉。旁边的嬷嬷们大气不敢出，风寥寥却好像丝毫无察，迎着她的目光，眨巴着大眼睛，释放真诚。
半晌，太后缓缓吸了口气，转过脸去，语气冷硬道：“随你去试吧，前路只会比你想得更难行。我乏了，你回去吧！”
风寥寥知道她惹恼太后了，但是欺瞒更加不明智，她福身行礼，离开了太后寝宫。
齐王府。
齐王妃回到王府不久，宫里便派人送来了堕胎药。
侍女接过琉璃药盅，端到齐王妃面前。一旁的嬷嬷，等宫里内侍走远之后，便低声道：“王妃，真的要用此药吗？”
齐王妃回头疑惑又不悦地瞪她一眼，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嬷嬷竟不懂自己的心思，还未那贱妇求情。
“自然，这可是太后的懿旨，我还能为那女人抗旨不成？”
嬷嬷连忙道：“王妃误会了，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怒的意思是，真的要用这碗药吗？”
齐王妃不解地眨眨眼：“此言何意？”
“这碗药八成只是碗普通的堕胎药，若是给那女人灌下去，她腹中胎儿自然保不住，但未免也太便宜她了！”嬷嬷冲齐王妃使了个眼色。
齐王妃恍然大悟，嬷嬷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不过换药会不会闹出大事？更何况太后要将商云晚再关进疯人塔，她也不能再勾引齐王了。
“这……不妥吧？”齐王妃犹豫道：“那女人堕了胎，就要被送去疯人塔了……”
嬷嬷截口道：“太后说要管她一辈子了吗？”
齐王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