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寥寥看着韩氏颤抖地伏在地上，她能感受到她的不甘心，还有那种极致的怨恨，但她还是退让了。
这绝不可能是因为姜氏夫人，那么……
风寥寥抬头，皇后端坐凤椅，垂目盯着韩氏，冷颜沉肃威仪十足，神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
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那幕后主使便是皇后。
韩氏为了整个卫家，放弃了为卫玲珑讨回公道，不甘却无可奈何。
“好吧，既然韩夫人不再追究，此事便作罢！”皇后慵懒地挥了挥手：“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吧！”
说完站起身，由宫婢搀扶着往后殿走去。
有宫婢上前，将韩氏搀扶起来，往外走去。经过风寥寥身边时，她转过了脸，那张脸惨白如纸的，双眼通红，怨恨之色极尽狰狞。
目光刀子一样在风寥寥身上刮了一遍，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姜氏上前拉起风寥寥的手，拢在自己掌心：“这手凉的，定是吓坏了吧？”
“还好！”风寥寥由衷道：“多谢夫人赶来救我，更深露重，辛苦夫人了！”
“这说的是哪里话，便是风雪阻路我也会毫不耽搁地赶来。”姜氏伸手将风寥寥鬓边碎发拢在耳后，眼神慈爱温柔。
风寥寥知道，她是在看另一个人：“我沾了师小姐的光，得夫人垂爱。”
姜氏没有否认，眼中涌起淡淡哀伤：“你与荌荌性情大不相同，你不是她，但就凭这张脸，我也不能不管你。”
风寥寥不由想起那个月夜，师荌荌的遭遇，心中一阵唏嘘。
两人出宫，平威侯府的马车将风寥寥送回煜王府。
车帘挑开，风寥寥就看到萧明允站在府门口，不免惊讶，他竟一直等在这里？
已经初冬了，这样寒的夜，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萧明允早早看见马车驶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等马车停下，立即上前，向风寥寥伸出手。
姜氏从里面探出头，看着萧明允将风寥寥扶下马车，前者冲她露出灿然笑容：“多谢夫人仗义援手，日后有用得到本王之处，夫人尽管开口，本王定不遗余力。”
“得煜王殿下千金一诺，这趟买卖我平威侯府赚大了。”姜氏扫了眼二人牵在一起的手，不冷不热道：“冯小姐毕竟是外人，一个姑娘家住在王府多有不便，不如让冯小姐搬到侯府来吧！”
萧明允依然笑容温和有礼：“侯府也并非没有男子，为何在侯府就妥当，在我王府就不便？夫人不过是私心罢了！”
姜氏翻了个白眼，扭过脸去：“论过河拆桥，无人可与王爷一较高下。”
说完就放下了车帘，凉凉的声音从车里传出：“师旺，我们走！”
萧明允含笑道：“夫人慢走！”
风寥寥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这位夫人比她想象中要有趣！
萧明允隔着袖子牵起她的手腕，仔细打量了几眼，长出一口气：“毫发无伤就好，可担心死我了！”
风寥寥失笑道：“殿下如今的样子，和我第一次遇到殿下时很不相同。那时你从天而降，替我挡下暗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矜傲自持……”
萧明允眼中疑惑渐生：“那晚是你第一次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