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川想了片刻，摇摇头：“不知。监牢匆匆一面，只交代了几句，其他事情，儿子同父亲一样疑惑。”
言鸿宴脸色沉郁：“她……是师荌荌吗？”
言若川毫不迟疑地摇摇头：“不是。”
言鸿宴眯起眼睛：“这么肯定？你不是说与她只见过一面吗？”
“师荌荌是我发妻，便是只看一眼，也知道不是。”言若川垂下眼帘。
“发妻？”言鸿宴冷哼一声，十分不屑：“你是我儿子，若有事隐瞒，岂能逃过我的眼睛？
你不愿说便罢了，你与师荌荌玩什么把戏，我也懒得管。
只是有一节，你们莫要做危害言府之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言鸿宴便站起身，垂目盯着他，近乎无情道：“皇上下旨恢复你户部买办之职，乃是不幸中的万幸。
身体既然没有大碍，明日就上朝去，早些休息，别误了时辰。”
说完，袍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
煜王府。
风寥寥从京兆府衙回到煜王府，一直没见到萧明允。
今日言若川过堂，他说有事要忙，连府衙都没去。
他之前为救言若川奔波数日，尽心竭力，却在最关键的时候缺席，风寥寥有些想不通。
入夜后，风寥寥觉得有些气闷，便出了屋子，在王府里闲逛起来。
走了没多久，来到天澜院前面，竟见消失了一整日的萧明允，就坐在院子里。
风寥寥径直走了进去。
萧明允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壶酒，清香酒气散在空中，风寥寥刚走到旁边就闻到了。看来他已经喝了不少。
“殿下！”
萧明允抬起头，扬了扬嘴角：“你来了，坐吗？”
风寥寥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有心事？”
萧明允眼角一挑，英俊的侧脸棱角分明，莫名染了丝邪气：“你以为我在借酒浇愁？”
风寥寥想了想：“今日殿下没来京兆尹府衙，案子审结了，还算顺利。言若川无罪释放，春芳院也被查封。只是操纵此事的幕后黑手，没办法揪出来。”
萧明允认真听着，由衷地点点头：“堂兄没事便好，幕后操纵之人不难猜想，但我们一时间也无能为力。”
他捏着酒盅举在眼前，琥珀色酒液微微摇晃，映着月光微凉。
“这几日平威侯府的请帖，你都回绝了。”
风寥寥有些茫然地应道：“是，忙着言若川的案子，无暇分身。”
“你离家两年，不思念亲人吗？”
风寥寥淡淡道：“尚可。”
萧明允转过脸，目光复杂地望着她，顿了片刻，才幽幽问道：“当初到底是什么让你不惜与家人决裂，也要嫁给言若川？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题叫她如何替师荌荌回答？
风寥寥眼珠略转了下，沉吟道：“喜欢他……长得好看。”
萧明允微微睁大了眼睛，一丝嘲讽掠过眼眸，酒杯“叮”的一声，被放回桌上，他忽然凑近，两人近在咫尺，风寥寥甚至可以看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
他嘴里清甜的酒气落在她脸上，声音幽沉魅惑：“我比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