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与商姐姐相交甚欢，无话不谈，想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言兰芷悠悠道：“大概有两年多了吧？”
屋中安静至极。
两年多以前，发生了那件事，提起这个时间，让屋中之人都非常沉重，气氛一时凝固起来。
“自从我疯傻了之后，商姐姐便开始疏远我了。”言兰芷语气平静：“啊，好像就是我们上山踏青，回来之后的事。”
言若川心中狠狠一疼，不想让她回忆起那件事，开口制止道：“兰芷，别说了！”
言兰芷目光淡淡地看他一眼，继续道：“那日商姐姐想上山踏青，便拉了我和嫂嫂一同前往。”
言若川微微一皱眉，他记得商云晚当时说的是，师荌荌想要上山去玩，硬拉着她们两个。
“上山到一半，嫂嫂说累了，不愿再往上走。商姐姐却是兴致很高，说什么都要继续。”
商云晚脸色白得吓人，那些往事历历在目。
她那日的确是故意邀师荌荌上山的，言兰芷只是个幌子。
那日，她本打算将师荌荌带到她事先埋好陷阱的地方，让她受点伤，出点丑，最好摔烂脸，这样就不能再纠缠言若川了。
没想到，还没走到目的地，师荌荌娇小姐的脾气就犯了，说什么都不肯继续向前。
言兰芷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商姐姐独自向山上走，我担心她自己一个人会有危险，便跟了上去。嫂嫂执意不肯继续，便先下山回府。”
老夫人第一次听到这些，脸色越来越难看。
言若川难以置信，这和当初商云晚所说的南辕北辙，如果事情像言兰芷说的这样，那么后来发生的一切，就应该与师荌荌毫无关系才对！
他转头去看风寥寥。
对方仍是面无表情，目光望着前方，眉间眼底十分清冷，仿佛是不屑看他。
言兰芷望着商云晚，顿了片刻，又继续道：“在我与商姐姐继续向山上走的途中，遇到了一伙山匪……”
她有些说不下去，尾音缓缓下沉。
老夫人探过身子，将言兰芷的手用力握在掌心，心疼得泪眼模糊：“好孩子，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言兰芷吸了一口气，逼回眼泪，抬起头抿了抿嘴唇：“说出来，才是真正过去。祖母，你放心吧！我逃避过了，不会再因为这个发疯了！”
“商姐姐走在我前面，她先看到山匪，于是她藏了起来。而走在后面的我，却直接撞上了他们。”
风寥寥不想让她再回忆下去了，她抬手按住言兰芷的肩头，却被她反手按住，冲她摇了摇头。
“我挣扎，哭喊，都没有用。”言兰芷语声有些哽咽，眼泪簌簌落下：“没有人来救我……”
那可怕的情景，洪水般涌至眼前。商云晚那时就在不远处的岩石后蹲着，草丛掩盖间，她亲眼看着言兰芷被山匪们蹂躏。
“我不怪你。”言兰芷将脸转向商云晚：“那时候你出来，也只是多一个人被糟蹋。而你见到山匪时，若是出声提醒，被他们抓住的人便是你，我能理解的。商姐姐，我真的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