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晚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言兰芷，对方也望着她。
两人目光一触，言兰芷浅浅地笑了笑，眼神难以名状，明明在笑却让人脊背发凉。
前尘种种忽然涌至眼前。
那些可怕的事情，商云晚一想起，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啊！”言兰芷轻灵悦耳的声音响起：“或许是因为这次从楼上掉下去，撞到了头，歪打正着治好了我的疯病。”
商云晚听在耳中，如闻惊雷！
她真的不疯了！
风寥寥站在言兰芷身边，神情漠然地望着前方，但商云晚的神情变化，却尽收眼底。
“商小姐，你怎么了？”风寥寥悠悠开口：“脸色很差，五小姐疯病好了，你不开心吗？”
众人的目光都聚到商云晚身上。
商云晚顿时更加慌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额角都渗出细密汗珠：“我，我没有，怎么会不开心呢？”
言若川眉心微皱，不悦地瞥风寥寥一眼：“晚儿她近来身子不太好，染了风寒，气虚体弱罢了。”
他低声在商云晚耳边询问：“是否身子不舒服？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
商云晚连忙点头，小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言若川起身，对老夫人道：“祖母，晚儿身体不适，就先让她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本来也没叫她来，闭看了闭眼睛，点头道：“那就回去吧，既然染了风寒就不该到处乱走，小心过了病气给别人。”
商云晚急忙起身告辞，刚一转身，就听到言兰芷道：“且慢！”
她声音很轻，不疾不徐，却像个定身咒一样，让商云晚全身发僵，动弹不得。
“我与商姐姐许久不见，还有很多话要说，怎么就急着走呢？”
言若川以为她要向老夫人告状，商云晚将她推下画楼之事，便向她使眼色，暗暗摇头。
言兰芷装作没看见，老夫人眼神却好：“若川啊，你眼睛疼吗？”
老夫人脸色陡然一沉，心知他们有事瞒着她，冷声道：“既然兰芷有话没说完，那商小姐就先坐下吧！”
商云晚垂在身侧的手，在袖中不住颤抖。
言若川看看商云晚僵硬的背影，于心不忍，起身道：“祖母，晚儿她还病着，有什么话还是日后再说吧！她在这里，万一将病气过给您，就罪过大了！”
“早知如此，你干嘛带她来啊？”老夫人沉了脸色，没好气地等他一眼。
言若川一噎。
这时候，外面一个小厮进来，拱手揖道：“殿下，银安有公事要禀告。”
萧明允点点头，起身对老夫人道：“祖母，我先出去一下。”
老夫人颔首应了。
他余光悄悄瞥了风寥寥一眼，两人暗中交换了眼色，这才转身带着小厮走了出去。
“商姐姐，别站着了，快坐！”言兰芷语声温文有礼，一如两年多之前。
商云晚缓缓转过身，她此时几乎已经肯定，言兰芷要提起两年多前，那次她们遭遇山匪的事情。
众人一见她的神色，心里都是一惊。
这哪里是感染风寒身体不适，说是被人摄走了三魂七魄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