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雀的口供,很快便呈到了秋云逸的面前,同时也入了秋斐的眼。

这日午后,魏清泓带着一名男子进了天阑居。他并没有直接去小院,而是要了个雅间,点了些酒菜。

随他来的男子,约莫二十二岁的样子,脸颊瘦削,略显苍白。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从敞开的窗户向外打量着四周。

魏清泓给他斟了酒,递了过去,“燕兄,来尝尝这天阑居独有的梨花白。”

被称作“燕兄”的人,微微笑了笑,接过酒杯,浅浅饮了口,赞道:“果然是好酒,却不知那妙人,什么时候可以见到?”

魏清泓笑了笑,“天阑居中有厨子道谢的规矩,待这菜上了,那人自然就来了。”

这人点了点头,“你们倒是谨慎。”

此人名唤燕雪崖,乃“沉渊楼”七楼之一“地魁楼”的楼主,身担监管其他各楼之职。魏清泓找到了京都内“沉渊楼”的分部,本想给楼主柳星沉带话,却与燕雪崖撞上了,两人商议之下,便同行来了天阑居。

燕雪崖怀中,此刻就放着辉雀的供状,而辉雀本人也已移交“沉渊楼”。

秋云逸盯着手中的供状,陷入了沉思。

辉雀是江南城的下属,而江南城听命于自己。自己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江南城更是忙于朱雀城的事,又怎么回去动东宫的人?

那封信上的字迹,确实有九分像江南城所书,可一撇一拉之间,略显迟钝,明显是假的。

想到白日里南宫翎带兵入府搜查的事,他忽然眉头一动,唇角微微扬起。

“阿牧,安排马车,本王要入宫。”

秋云逸入宫干嘛?他自然是去哭诉的。

他自然不会将这封信当作证据,去找秋斐诉说自己的委屈。他相信,“小楼寒”既然给自己送来了供状,那秋斐那边,自然也会有一份,或许写的比自己收到的更清楚。

他手中的筹码,岂止一封信,还有朱雀城瘟疫的事件的所有过程,以及幕后主使之人的罪证。

既然别人一心想要自己死,没道理自己还要坐以待毙。有些人,总该给点颜色瞧瞧,好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王爷,不是个摆设。

秋云逸一出瑜王府,江千寒便得到了消息。

她听着韩蓦的回禀,笑着摇了摇头。秋云逸这一去,恐怕有些人要倒霉了。

江千寒想了想,向韩蓦说道:“清泓是不是带了个人来?”

韩蓦应声道:“是,看样子好像是‘沉渊楼’的人。”

江千寒停下手上的动作,起身,“走,去会会。”

……

太清殿中。

秋斐捏着刚从奏折中翻到的书信,眉头拧在了一起。

信封中除了一份口供之外,还有一封声明信。这自然是江千寒授意,韩蓦主笔的,以“沉渊楼”的口吻所书。

秋晏被秋斐从东宫召了过来,此刻正站在厅中,也是一脸凝重。

刚才飞羽匆匆赶来告诉他,昨夜有人潜入了青芜殿,似乎拿走了什么东西。还不等他查清是什么,却接到秋斐的传召,便急急赶来了太清殿。

秋斐放下了支撑着额头的手,眯眼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忽然觉得有些沧桑。

秋晏自小得自己和皇后疼爱,这身材容貌也与自己相差不大,行事也越发的合自己心意。可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心思从来不在女人身上,倒是对他那位师兄方青云,十分的在意。就连这次崔氏身亡,他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伤。

这让秋斐十分的头疼。


状态提示:061.本王要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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