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内。

秋斐一脸阴郁,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翎和裴灿,胸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把这两人给拖出去杖毙。

南宫翎想到秋云逸当时的神情,听着秋斐的呼吸声,放在双膝上的手,不禁紧握成拳,掌心已是冷汗涟涟,胸中一阵翻滚。

自己接任赤羽军统领七年,还未遇到如此要命的事,偏巧怀疑的那几个人,还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裴灿则一脸淡然,却也始终低着头。这事当初全权交由赤羽军处理,虽然与自己没多大关系,可他身上担着的是京都的治安,出了这种事,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

秋斐气得手都在发抖,而他的心腹太监,此刻不敢多言,只静静待在一侧。

南宫翎不敢接话,心中却在盘算着,劫狱的事到底是不是秋云逸所为。

“滚!都给朕滚出去!”

秋斐怒吼一声,抬脚朝南宫翎踢了过去,正中心窝。

南宫翎吃痛,面色瞬间惨白。秋斐这一脚几乎用了十成的内力,他这会儿胸口气血翻涌,喉间一片腥甜。

他强忍着,支撑着站起身上,急急退出了大殿。

“裴灿。”

秋斐沉着声,手重重地按在了桌上,“定国公府失窃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灿微微愣了下,忙躬身答道:“入夜时,定国公府内的守卫发现有人闯入,而府中的祖传‘秋玲图’不翼而飞,便向京兆府衙报了案……”

秋斐思索了一阵,抬眉看向裴灿,“依你看,这件事和劫狱的事可有关联?”

裴灿脸颊上的肌肉一跳,忙道:“臣不敢妄加猜测……”

秋斐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茶,浅浅啜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想到什么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裴灿动了动发僵的腰肢,思忖道:“回禀圣上,依臣愚见,京都治安向来很好,可这一夜却连发两件大案,要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秋斐垂着的眼睑顿时颤了颤,慢慢抬了起来,微微眯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

“你倒是说到了重点,接着说。”

裴灿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应声道:“东宫失火之事,许多人在传是瑜王所为,可依臣看,此事必然是有人想挑起皇室内斗。瑜王赋闲在府多年,从未有过出格之举。若说他有这心思……”

“你的意思,是朕偏听偏信,错怪了瑜王?”

秋斐放下手中茶盏,盯住裴灿,徐徐道:“你是觉得,有人拿朕的皇孙,陷害瑜王?”

这话说的平淡,可细细一品,却已经是很重了。

裴灿心中突突直跳,伏在地上,拜道:“臣只是说出心中猜测,还请圣上明鉴。”

秋斐深吸了一口气,略略将裴灿方才的话在心中回了几遍,又仔细思索东宫失火至今的事,忽然道:“罢了,你退下吧。”

裴灿心中一紧,深知眼前这人是个多疑的人,若再说下去,恐怕要把自己归于瑜王的人了。

他连忙施礼,“臣告退。”

大殿之中一片静谧,秋斐扶着案几,低声喃喃道:“是朕错了吗?”

清影的信送到瑜王府的时候,南宫翎的人,才刚从瑜王府出来。既然是搜查京都,自然是每一寸都不能放过,可瑜王府中却没有半点的不妥之处。

江千寒这会坐在屋中,神情有些恍惚。

那日在天牢中遇到的那个人,似乎以前在江南城身边见过,要是被他认出,那秋云逸岂不是很快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状态提示:060.是朕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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