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有供出那位同窗来,只实话实说,自己也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位姑娘。
鲁南公见他衣着还算得体,一问之下家中尚有三十亩水田,呼得起一两个奴仆,还好不算太穷,这些年吃穿教养的花费总算能找补回来。
至于不晓得到底救得哪个。
这好办,把两个姑娘都喊了来,问问她们俩哪个肯嫁。
鲁南公府落魄了,规矩不似旁人家那么重。
两位姑娘被喊了来,躲在屏风后头瞧那人。
只见一身学子打扮,虽不似七皇子那般神仙人物,却也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材。
想到可能是这人把自个从湖中抱起,大姑娘脸色微红。
二房那姑娘却是皱了眉头,三十亩水田在乡下或许能算个土财主,可在这一块砖头掉下来能砸中三个勋贵的天子脚下,算得了什么?
她堂堂公侯府的千金,怎能甘心嫁于这样的土鳖?
再者这此天她虽禁足于屋中,外头的消息一点没担误。
她与堂姐一同落水,因着堂姐份位太高,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堂姐的去处,而她这个无“关紧要”的陪衬无人提起。
倘使堂姐远嫁这土鳖,再叫她那庶妹顶了落水的名头,那她……
那姑娘一颗心热了起来,仿佛阴霾里瞧见了一丝光亮。
怕那大堂姐先开口否认,首先抢着道,“那日救我上岸的不是这人。”
不是她那就是大姑娘了。
鲁南公也没细较,横竖嫁个姑娘出门,并且大姑娘已是老姑娘了,又有那么一桩,不趁此良机打发出去,就真砸手里头了。
当下爽快的答应下来,叫那莫书生早日寻了媒人上门。
倒是大姑娘的母亲晓得此事,不免哭上两声,喊上两句“我儿命苦”,板上钉钉的皇子妃转眼成了乡下土地婆。
还是大姑娘劝解于她,“做那土地婆未必没有皇子妃舒坦。”
贵为皇子妃,母家到底是薄暮西山,到时候七皇子出宫开府,哪怕弄个四品官之女当侧妃,说话的底气都强于她。
到那时把她这个正妃置于何地?
倒不如嫁于这书生,公爵府的嫡女,若不是机缘巧合,又岂是那乡下土财主能够肖想的?
哪怕家中在没落,在乡下那也是天神般的存在,那土财主的公婆必不敢叫她立规矩。
只要自个不使那京城贵女的派头,这辈子必定能和和美美。
这鲁南公府大姑娘原就是个主意正的,只不过被赐给了七皇子,因着自己年纪偏大,心里起了芥蒂患得患失,才一时失了主张,叫人瞧着不免小家子气。
如今去了这一身的枷锁,倒是找回了本心。
鲁南公府狮子大开口,要了莫家两万两的聘礼。
把个媒人吓了一跳,心说你怎么不去抢。
一般公侯家娶亲,聘礼也不过是五千到一万两。
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张口就要人二万两,哪来的脸子张这个口?
媒人不敢答应,愁容满面的回了莫元杰。
哪知莫元杰竟一口答应下来。
自那日救人,留意了大姑娘的行踪,不知不觉间对这姑娘就上心了,如今能美梦得偿抱得美人归。
别说是二万两,就是十万两也花的。
乡下土财主不差钱,差的就是这身份地位。
那鲁南公府的大姑娘,晓得自个祖父要了人二万两的聘礼,也是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这是把她当商品卖了啊!
随即苦笑一声,就自个这小身板,就算把骨头敲碎了卖掉,也不值这个两万两啊!
没别的盼头了,收拾收拾包袱,过两天自个自动的去寺庙吧。
哪曾想那莫书生,第二天就让媒婆把两万两聘金给送了过来。
然后着了人快马加鞭回乡报喜。
那家中得了信,如何的欢喜疯了自是不提,鲁南公府的大姑娘自此安心的在家中绣嫁衣备嫁。
原先定于那七皇子,一应事务自由那礼部操心,这会儿亲自绣着嫁衣,到真正有了即将嫁人的喜悦感。
嘴角常常不知不觉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话传到二房那姑娘耳中,只是在心底里笑话了大姑娘一番。
彼时的她却不晓得,后来的她虽然嫁进了与鲁南公府境地差不多的勋贵家。
那日子过得却与这堂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在天上的那位,是曾经被她取笑的土地婆。
到是消息传进蛮清欢耳中,真心的道了句,“好人有好报。”
那鲁南公府大姑娘是不是好人她不晓得。
但萧晟必是坏人,那么被坏人迫害的大姑娘必是好人了。
这逻辑虽是不通,却是少女心底里最真实的念头。
当夜在金水河畔,之所以不管不顾的把萧晟,一脚踢下湖去,也是因为萧晟提起鲁南公府大姑娘,那轻飘飘的语气,叫她想起了前世的自个。
萧晟把他们这些人当成了什么?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温言软语的欺骗的。
等到失去了利用价值,或达到了他的目的,就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她们这些人活该成为他的垫脚石。
鲁南公府大姑娘之事,听一听也就罢了,到底是与自个不相干。
不过近日府上也出了一件与她相干的事。
那就是二房的唐氏。
但是吃了一段日子的药物调理身子,百灵与她说,可以试着同房看看,若是没有效果再调整药方。
嗯,前段时间蛮二老爷喝醉了酒,强行留宿,被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