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嫔久居深宫消息闭塞,隔了这几日才听到,鲁南公府大姑娘落水的消息。
赶紧的找萧晟过来验证。
宫女去请萧晟,姜嫔就捏着帕子在屋里走来走去。
若不是屋里铺着青砖地,非给她整出一条坑来不可。
“母妃您找我?”
萧晟一脚踏了进来,姜嫔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
这场景何等的熟悉,在他的梦里曾经出现过。
梦中他将心中的那个计划告知母妃,当时就是这个场景。
只是,自个的这个完美计划,还不到实施的时候,他还只是在心中想想。
怎的梦中就真的出现了?
并且在梦中,母妃因此而如自个所愿的升了份位。
莫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日里那个小野猫对自个理也不理,梦境里就梦到她处处为他着想,时时为自个打算?
同样白日里的计划,梦中就让它实现了?
这个解释貌似很合理,可又无端的透着种种怪异,聪明如他却也一时离不清。
并且隔三差五的,要承受这噩梦的折磨。
“我儿你老实告诉母妃,那鲁南公府的老姑娘,是否在中元之夜落水了?”
得到萧晟肯定的回答,姜嫔双手合十双,激动的念念有词。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萧晟嗤笑一声,“这世上事,哪有老天保佑的道理。”
姜嫔嘘了一声,“小心隔墙有耳。”
然后小声道,“母妃又不是拎不清,自然晓得这是我儿的手段……”
只谋事在人,成事还得看天嘛!
不过她晓得萧晟不爱听这话,放在肚里没有说出来。
儿子有大事要做,难的来她这里一趟,就不要惹他生气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帮不了他什么忙,但绝不能拖后腿。
宫女们上了时新的瓜果,母子俩“闲话家常”。
姜嫔这头了却了一桩心事,那头鲁南公府却提着心头过日子。
中元当晚,两个落水的姑娘被丫鬟簇拥着回府,府上诸人就没人能睡个安稳觉。
虽心知七皇子妃之位不保,可两宫没有消息下来嗯,到底心存奢望。
甚至那鲁南公思忖,说不得此举正合了两位娘娘的心意,并不一定会退亲呢?
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到底关乎皇家的脸面,两位娘娘就算心底乐开了花,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只是除开自家,不知道要便宜的那个。
一会儿又想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说不得只为出这口气呢?
当初选定自家的大姑娘,原就是没安好心的。
左左右右想得鲁南公脑仁子疼,也没个定论。
府上有此等想法的不在少数。
直到两宫那边旨意下来了,这才歇了那等无妄的心思。
心思是歇了,却气不过。
头一个就是那个大姑娘的亲弟弟,鲁南公府落魄那会儿,处处伏低做小,哪怕只是个四品官家的小子,都敢对他大声吆喝。
自从他大姐定给了七皇子,那帮人先欺负过他的孙子,哪个条件他不是点头哈腰,想着法的巴结?
就是从前那些不把他看在眼里的勋贵家的浪荡子,与他说起话来,也一口一个兄弟的。
享受过被人捧上天的日子,再让他回到从前,简直比叫他死还难受。
都是二房那个贱人。
在酒楼里灌多了酒,被人奚落了一番,酒精上头,借着酒胆直接闯到二房,将那连累了大姑娘的堂妹,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
其他各方都在憋着同样的气,以至于这位少爷的行为竟无人阻止。
就连鲁南公都没有惩罚于他,只轻飘飘的,让跪了两个时辰的祠堂。
暗访的那位堂妹真的好恨,不过是抢先放个河灯而已,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等事?
并且她明明就是遭人算计了好么?
那一记小石子打在小腿肚上,才膝盖一弯,将人顶了出去,这能怪她吗?
她也是个受害者好伐?
宫里头没来旨意之前,鲁南公府上下还抱着侥幸的态度,只把两个姑娘各自拘在房里头,也没个数字的说法。
这一回两宫圣旨送上了门,那恨归恨,也是彻底歇了心思没得指望了。
拘在屋里头的那两位就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到底该怎么处置,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送进寺庙青灯古佛,好歹鲁南公府养了一场,那花出去的银子,岂不都打了水漂?
嫁出去,更是个难事,原就没什么嫁妆,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又是被敕封过皇子妃的,这一回就更加艰难了。
鲁南公想的头如斗大,本来就没几根的胡须,更是揪掉了好几根。
难办啊!
鲁南公这一头想着难办,那一头有人为他送主意来了。
你道是谁?
自然是那中元夜救人的书生。
中元夜书生莫元杰与同窗,在金水河畔放河灯,听到有人落水,两人想也没想就跳下河,把人给救了上来。
翌日也是听了街头巷尾的流言,才晓得昨晚两人救的姑娘,其中之一竟然是钦定的七皇子妃。
嚇了一跳的同时,也为那姑娘的命运堪忧。
这并不单单是落水这么简单,此事关乎着皇家的脸面,原本可以高高在上的皇子妃,经过此事,也不知道命运会如何。
或是青灯古佛,或是直接被赐死?
是以倒是对此事格外关注起来。
小黄们前脚去鲁南公府传达了两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