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虽说通常在北风天,气温会更低一些,可是正因为风大,才能够把空气中的尘埃和飞灰吹散,城市上空一点雾霾的迹象都没有。

安宁手里拎着自己平时坐着的软乎乎的小熊椅垫,跟着人群走出了教学楼的大门。她站在门外的花坛边,望着不远处操场上那碧蓝如洗的天空,顿觉得心境大开,什么忧愁烦闷都随着那抹湛蓝而消失殆尽了。

一阵冷风吹来,不少同学都被冻得瑟瑟发抖。毕竟化学纤维制成的校服太薄,一点都不挡风,再这么吹一会儿,每个人都要被风吹透了。

孟萱萱跺着脚,双手拐着安宁的左胳膊。安宁看见萱萱那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子,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哎呀,都快冻成兔子啦,哈哈。”

“你怎么一点都不冷啊,快过来快过来,咱俩站得近点儿,挡挡风。”萱萱拽着安宁的袖子,两人靠得更近了。

安宁扳着萱萱耸起来的肩膀,让她面向礼堂、也就是体育馆的大门,冯老师站在三层台阶上方,正在指挥大家快点把队排好,一个班一个班地进入礼堂。

“哪个班级先排好队,哪个班级先进去!看看三班,已经很快地把队伍排好了。好,三班体委带队到馆内站好。”冯老师的声音穿透了北风,嘹亮得回荡在同学们的耳畔。

见此情景,其他的同学也大多不再讲闲话,而是按班级排好两列纵队。安宁和孟萱萱身高相当,两人站在一起。

又过了几分钟,所有的学生都进入了礼堂,在统一安排下,各自站好。

观看辩论会的有高一高二的学生,高三作为特殊群体,一般除了学习以外都是很少被允许参加什么课外活动的。

安宁不记得老师有为这场辩论会特别布置过什么任务,比如询问一下谁有意要当辩手。她只记得前一阵子老师无意间提过一句近期要开辩论会的事儿。

冯老师站在舞台边上整顿场内纪律。

“好了,都不要讲话了。统一听指挥啊,坐下!”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坐下,老师的指令发得太突然,安宁正在手忙脚乱地先把自己小熊椅垫在地板上铺好。礼堂因为兼做体育馆的缘故,除了在馆内的一侧拥有一个大舞台,和一些音响投影设备以外,并没有配备椅子,每次大家集合到礼堂参加什么活动,都是席地而坐。冬季坐在地板上难免有些凉,女生们大都把椅垫拿出来。

安宁刚把椅垫放好准备坐下,只听冯老师又大声说了句“起立”。同学们只好颇为无语地纷纷站起来。

“不是说过要你们保持安静吗?怎么总有人说话!再来一遍,坐下!”这回大家都比较配合地安静坐下了。

安宁琢磨着,作为学生,总是少不了要过上被管教的日子,但说句实话,一个学校里有这么一大帮学生,没组织没纪律还真是不行,无规矩不成方圆嘛。以前她对冯老师的严厉也曾有过不满,不过现在的安宁懂得了换位思考,很多事情都不仅仅是站在学生的角度来看待,她也会以一个成年人的目光来审视自己周围的一切。

同学们都坐定了,冯老师的任务也完成了,辩论会马上开始。

安宁看到孟萱萱正以一个十分端正的坐姿等待着前方活动组织者的下一部安排,那神情仿佛接下来不是要开什么辩论会,而是数学老师马上就要走上舞台开始讲解才考完的期中考试卷子。

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安宁发现孟萱萱可不是只在教室里听老师们讲课的时候才表现得十分乖巧好学,即使在现在这样的场合,她也会把注意力集中起来,一门心思地盯着前方。

他们这些学习拔尖的人呐,总是有着非同一般的专注能力。安宁心中不禁开始对孟萱萱暗暗赞许起来,倘若我是台上的辩手,能够遇到这样的观众当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安宁正了正身子,也和孟萱萱一样乖巧地望着舞台。

主持人是高二的学生,安宁不认识。正反方辩手是高一高二混杂在一起,每一方各有四个同学,安宁认出一个同为高一的学生。他们班里倒并没有人参加这次辩论,安宁估计这活动是由学校安排学生会组织的。

舞台侧方坐着几个评委,有校长、高一高二的年级训导主任,教安宁班语文的薛老师,还有几个人安宁猜测应该是教高二的语文老师。高一的训导主任是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老师,她本来岁数并不大,本职和丛老师一样是教化学的,不过兼职还要负责维持高一学生日常的在校纪律,管纪律的老师都得有几分威严,所以这位年轻的训导主任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要老上几分。

安宁看到她有时还会想起军训时她曾犯下的口误:在台上为军训活动总结发言的时候,把教官们都“喊哑了嗓子”说成“喊嗓了哑子”,虽然她在听到学生们大声哄笑的时候马上就把错误给纠正过来了,但是这次口误却时常被同学们提起,安宁毕业多年也没有忘掉。

本次辩论会的辩题是高中生应不应该留长发。正方观点是不留,反方观点则是可以留。很显然,反方的观点更容易得到学生们的支持。

正方辩手的开场陈词说得很没有激情,估计那个学生自己心里也并不支持不让留长发的规定。所持的依据也不过是一些陈词滥调,好像完全都是以一个守旧老师的立场来说话。

学校为什么不许学生们留长发?第一,这是一种传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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