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飞这个人性格是属于易招桃花那一类的,倒也不是说他长得能够英俊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好人缘的关键在于他在为人处事这方面颇能获得他人好感。

安宁就因为自己在吃米线的时候段云飞曾为她做过的一件事,而一直对段云飞有着远高于其他男生的评价。

那应该是安宁上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已经结束了,安宁在文科班,段云飞在理科班。一天中午,安宁和同班的三个女生相约中午一块儿去吃米线,可惜遇到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拖堂,等她们三人到达小店的时候,店内的学生已经有些多了,实际情况是没有一张桌子能容得下他们三个人。

安宁正遗憾地准备放弃今天中午吃米线的打算,犹豫着和另外三个人商量要不要吃点儿别的。

正在这个令安宁有些为难的当口,段云飞双手捧着装着肉酱米线的大碗,静悄悄地站了起来。原本他一个人占着一张小方桌,这个时候却倏地端着碗走到远处已经坐了俩人的桌子旁。

“请问,你们这儿还有人坐吗”段云飞落座前不忘礼貌询问着两个有些不知所以的别校的初中女生。

“没、没人,你坐吧。”其中一个女生怯生生地答道。

“谢谢。”段云飞拿着筷子接着大口吃米线,一声不吭。

安宁无论何时回忆起这件事情,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

她在以后绵长的岁月里,时不时会想起当时的自己。一个本来无助彷徨的自己,因为他人的一个看似微小的举动,刹那间感觉到了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没有哪个男生带给过安宁这样的感受,因而她感激得是那样久。

由于段云飞的绅士行为,安宁一行四个人终于拥有了合适的位置。坐下来以后,其中一个女同学好奇地问安宁,那个让出位置的男生安宁认不认识。

安宁莞尔一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嗯,认识。一个同学。”

把这件事情铭记于心的安宁同样还记得另一件发生在米线店里的事,而这另外一件事就让安宁有些无语凝噎了。

有一回安宁一个人心情甚好地吃着米线,谁知道段云飞领着一伙子男生把她围坐在桌子的角落里。安宁本打算把米线像往常一样吃个精光,并在吃完最后一口米线后把碗里的美味鹌鹑蛋完满地吃掉,结果安宁在一桌子男生的狼吞虎咽声中愣是尴尬得坐也坐不住,原本在她眼中是无上美食的米线在那种情境下也变得难以下咽了。安宁最后在仅仅只吃了二分之一的米线之后,就匆匆忙忙地逃离那张桌子、离开小店了。

这在当时实在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但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安宁倒也觉得十分有趣。

段云飞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大家过来吃米线都是因为听从了自己的建议,谁知道到了地方才发现没地儿坐了,自己也算半个东道主了,当然要为大家找到座位了。可巧的是,进门右手边就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更可巧的是,在座的那个人正是自己所认识的安宁同学!不坐这儿坐哪里啊?

桌子一边靠墙,安宁坐在尽里头。

段云飞示意一行的哥们儿坐这儿就好。其中一个男生颇能察言观色,他悄声问段云飞;“这么坐,不好吧?”一边说一边往安宁那个方向使眼色。

“哦没事儿,这我同学,坐吧。”

安宁坐着一动不动,她心里在大声呼喊着拒绝!拒绝!可惜的是,面子上她不好意思开口。

于是,几个男生围绕着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吃饭,场面一度非常尴尬,段云飞吃了一会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瞥了几眼安宁,自打他们坐下来以后,安宁那只拿着筷子的手就没怎么动过。

……和其他男生一样,段云飞也不好意思地沉默起来。每个人都在狼吞虎咽地预备快速把饭吃完,除了安宁终于忍受不了提前离场以外。

历史马上就要在安宁面前重演了。

把手中的麻油壶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安宁脑袋里正在进行着快速的思考:是要面子还是米线,这是一个问题。

米线很好吃,才吃了一半多,剩下不少,重要的是,刚倒了不少的麻油和陈醋,而且鹌鹑蛋还没有吃掉。至于面子嘛,这事儿和面子的关系不大,他们一共四个人,我这儿的桌子坐四个人正合适,如此看来我比较多余,为了成全他们,我应该站起来找其他座位,和别人拼桌。ok,出结果了,思考完毕。

迎着段云飞的目光,安宁抿嘴笑了一下。下一秒钟,她便用双手把面前装着小过桥的大碗端了起来,一个转身背朝段云飞。她的双眼在搜寻着还有没有哪个好心的桌子主人能收留她,让她把剩下的米线安详而且舒心地吃掉。

段云飞木木地看着安宁的一举一动,先是讶异,后是惊喜。

他和哥儿几个在安宁腾出来的那张桌子后围着圈坐下。坐下来以后,其中一个男同学好奇地问段云飞,那个让出位置的女生段云飞认不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她是我老大。嘿嘿。”段云飞美滋滋地回答道,一众男生听罢作昏倒状,“同班同学啊,你们不认识。”段云飞接着补充了一句,说完就高高兴兴地找老板点餐去了。

安宁发现自己捧着大碗,站得太久似乎会显得自己有点傻,她来不及多看,眼见着不远处靠墙有张可供两人吃饭的桌子,且旁边只坐了一个男生,便大步流星地端着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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