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纪称面前这个翩翩公子做张门主,林凤儿这才知道自己倒没有认错人。一时间心中便是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小公子长得真俊,白天他一身破烂时又哪里看得出来。”刘纪身后的两个小侍女窃窃私语道。
啪!
红衣少女竟忽然转身给了说话的侍女一个巴掌,嘴里又埋怨道:“这个小白脸又哪里算俊了,跟我表哥根本比不了。你这小丫头再敢说胡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凤儿骂了一句,自己却匆匆离开了,仿佛刚刚被骂了一通的是她自己一般。
“小妹顽劣,又让张门主见笑了。”刘纪话里谦恭,但面色却有些洋洋得意,似是对他表妹的恭维极为受用。
“多见几次笑倒也落得个开心。只是不知刘兄也深夜来访,是所谓何事?”张仅当真笑着说道。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张兄深居某家掖庭,在下不敢不小心招待。若是以后张门主想要出门,便和这位马峻马长老说一声,让他为张兄引路便好。”刘纪再一拱手答道。
张仅深知刘纪这是要软禁自己,但也不算没有预料,索性答了一礼便重新走回了房间。
两个侍女也跟着走了进来,将之前送来的饭食纷纷又收了下去。
见其中一个侍女脸上被打得红了一大块,张仅心里也不是滋味,便歉然道:“抱歉,累得姐姐挨打,在下也没有摸清那个红衣少女的性子,以后一定会提前阻止。”
那清瘦的侍女却笑了笑,一边摆着盘子一边对张仅说道:“这打什么紧,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我们以前便是这样,说错话就要挨打的,不干公子的事。”
另一个面目温柔的圆脸侍女见张仅尤其好说话,心里也自在了许多,又问张仅道:“公子却怎么一点东西都没吃,这些菜都是我做的,可是不合公子的口味么?”
张仅笑道:“自然不是,我却早有食欲,只是自知身非佳客,所以额外小心些罢了。”
“公子还担心我们下毒不成?若是公子不放心,我们一会儿便到这里当面来备菜,绝对保证无毒无害。”那侍女又温柔笑道。
张仅也尴尬一笑,又说道:“若早知道是两位姐姐备菜,我便也就不必担心了。不如这些饭食且先留着,我一会儿就吃。”
“哪里能让公子吃冷食,公子且捎待,我们姐妹手脚最快,一会儿便再带一桌新饭菜上来。”
“那便劳烦了。”张仅也确实饥饿,也就不再客气,等两个侍女下去了便又重新冥想打坐起来。
若是刘纪想要对自己下毒手,便不会派人看守,还亲自过来探望。想来自己还有什么值得刘纪利用的地方,张仅也就不再担心,在此处休息得更加自在了。
吃过了饭食,又与这里的两个侍女聊了聊天,张仅才探听到关于刘纪一行人的大致情况。原来这复汉坞本在汉中一带,他们一行赶到这里已经耽搁了很多路程,已失了些先机。
不过好在他们对这古迹的位置却本就有模糊记载,虽然刚到此处,但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也能找到遗迹入口,前去探查了。
而此处其余势力,貌似大多都不知道遗迹的入口具体方位,刘纪对于这一份秘宝,倒也是势在必得。
在张仅的哀求之下,两个侍女又替他偷偷带来了一份地图。虽没有标注遗迹的位置,但也毕竟是刘家人手绘,关于遗迹的信息自然比寻常地图要多些。
于是这一整夜时间里,张仅一直也没有熟睡。除了运功调养内息,便是分析这一带的风水又是当下显学,张仅自然也有一番心得。
一声鸡啼叫破了黎明,阳光终于又洒了下来。张仅这才从床榻上下来,又伸展了一下略微滞涩的筋骨。
经过了这一夜的调理,张仅被蜉蝣子飞石打散的内气已经恢复了八九分。自此他也额外注意先用内气护住要穴,想来以后他也不会再这么容易便中招了。
张仅手上这一张地图,也实在被他研究了个透彻,闲在屋里实在无事,张仅便又重新想出去逛逛。
一开房门,张仅便见到了如石像一般的马长老,他果然也在此行了一夜的功,倒从不曾离开。
“马长老,在下想要四处转转,还请马长老陪同。”张仅上前行礼道。
没想到这冷面的马长老却也没有他话,闻言便站起了身,跟在张仅身后,又伸手示意他可以前行。
张仅倒有些意外于这马长老的通情达理,也就不再多说,顺着原路走了出去。之前进来时,张仅便把这阁楼庭院的布局记了个大概。此时再走一遍,张仅便已将这里的格局了然于胸。
不用马长老提醒,张仅便又重新回到了之前来过的大厅。
之前张仅见过的众多复汉坞和走狗帮的好汉,此时也都混在了一起,饮酒谈笑,看来已经完全彼此融合了。而大厅里最先抓住张仅目光的,倒是让他避之不及的一个火红色身影。
“你怎么出来了?马长老,你还不快把他押回去!”那红衣的凤儿一见到张仅,便迫不及待似得飘了过来叫嚣道。
不等马长老答话,张仅却先上前道:“我是你表哥请来的客人,自然不是能被呼来喝去的囚犯。你若不愿见我,自己避开便是,何必要劳烦马长老呢?”
“我……你,我不管你了,你愿意在哪儿就在哪儿吧。”凤儿竟一时语塞,平时自恃的尖牙利嘴却也不再伶俐,反而自己闷头坐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