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无他话,张仅便被刘纪一行带入了洛阳城中。这座古都却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繁华,楼阁坊市大多破败。然而此时城中的行人倒是不少,想来也许是古迹现世为这里重新带来了些人气。
刘纪等人似乎对城中路线十分熟悉,走过了几条街道就来到了一座还算宽敞的阁楼。
“我等准备不够充分,只能委屈张门主在此暂住,等遗迹事了我再另行款待尊驾。”刘纪拱手说道。
张仅理了理自己早已破损数处的衣衫,自嘲道:“张某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这里对于在下来说反而算是过于豪华了。以我这般凄惨的扮相,却都有些不敢进入这般好去处了。”
刘纪立即陪笑道:“张门主这是哪里的话,张门主气度不凡,便是在哪里都该是万众焦点。弊舍小门小户,能得张门主践踏才算是蓬荜生辉了。”
刘纪言罢,又立即用团扇一让,便叫张仅先走进了门内,他又紧跟在后面说道:“一会儿等张兄落好了脚,我便吩咐下人去帮张兄换上一身新行装。至于张兄的行礼器物,我们自然会帮张兄好好保管,来日如数奉还。”
张仅心知刘纪这是要他卸下宝刀,然而他此时内气连一两分都没恢复,便是有利器也无法逃出生天。张仅索性如同回家一般将行礼宝刀随意放下,只等日后有其他变故再做打算。
几人刚进了门,却忽然都听到一声热情地女声从内屋传了出来。
“表哥,你终于来啦!”
几乎跟着声音一起,便有一个火红的倩影从里面跑了出来。
张仅内力虽然暂时被蜉蝣子打散,但是眼力倒是分毫不减,却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人身法虽快,倒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一身火红的锦袍似乎正在燃烧着火焰,便是一双凤眼里也隐隐有光芒吞吐,张仅却实在没有见过这般热情如火的女子。
见张仅看向自己,那女子竟不知被触动了哪门怒火,一巴掌便甩了过来。张仅哪里想到会有人一见面便要动手,啪地一声就被打在了脸上。虽然不算太痛,但脸颊上也有一种被灼烧似得火辣。
“哪里来得乞丐,敢挡在本姑娘面前。一双眼睛也不老实,小心我给你挖出来!”那女子两手一掐蛮腰,凤眼圆瞪着张仅骂道。
刘纪立即板起了脸,对那红衣少女喝道:“凤儿不要胡闹,这人是表哥请来的贵客,你还不快向张门主赔礼道歉!”
红衣少女刚才还凶巴巴的,然而见刘纪忽然严肃,竟直接吧嗒吧嗒的掉下泪来。
“表哥,你竟然为一个又脏又笨的乞丐骂我。他就是再怎么值得利用,还能比你表妹更尊贵么?”少女立即委屈道。
刘纪面色稍缓,嘴上却依旧严厉道:“不要妨碍表哥办大事,你快回房里,别再任性了。”
见刘纪毫不留情,那红衣少女的眼泪竟然一瞬间便断了,一双湿哒哒的睫毛又狠狠地剜了张仅一下,这才头也不回的重新返回了自己的房中。
“实在惭愧,在下家教不严,多有得罪!还不快给张兄拿些消肿化瘀的药来?”刘纪又立即吩咐下人道。
“不必了,又不是什么大伤,便直接领我去我的房间就好。”张仅平淡答道,表情上倒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刘纪也没有多话,毕竟此时也没什么外人看他礼贤下士的表演。很快张仅就被带到阁楼深处的一间房间里,除了没有窗口略显昏暗,这房间的装饰倒是讲究体面。
张仅刚一在房间里坐定,很快便有一批又一批的仆人先后走了进来。有的送来了食物蔬果,有的送来了换洗的锦衫。更有几个小厮抬上来了一桶温热的泉水,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女要服侍张仅梳洗。
张仅自然知道这些人虽然殷勤,但主要的任务怕就是看住自己。众人送来的食物衣用他都来者不拒,然而侍女小厮等人他却一个也没有留下,纷纷劝了出去。
将食物先放在一边,张仅便除了衣服坐进了大木桶里。泉水温热,正适合张仅在其中运功调息。
张仅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等他再醒来时,一桶温水便已经凉了,张仅的内气倒也被理顺了三四成。相必再经过一整夜的调整,张仅的内气便又可以恢复如初了。
为了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也为了让自己略作休息,张仅于是换上了刘纪给备好的锦袍,束好了长发,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张仅便见到门边正坐着一个面目严肃的老者,看年纪大概和之前见过的长老赵严相仿。老者的目光与张仅刚一相遇,张仅便觉得如有精光照来,想来这老者一身修为也必不是等闲。
可不等张仅再往前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从走廊的尽头转了过来。可不正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刘纪的刁蛮表妹凤儿。
张仅不想再与她纠缠,刚一看到红衣的一角便转身要走回屋里。门口的老者见他又退了回去,也就重新闭上了眼睛,再不理会。
“站住!”
张仅刚要踏回门内,红衣似火的凤儿便忽然叫住了他。
“臭乞丐,现在倒是穿得像个人样,若不是得了我表哥赏识,你又哪里能有今天!你和我表哥的差距,就好像地上的丑狗和天上的神龙一般,你竟然还胆敢走在他的前面!白天若不是你挡路,我怎么会在我表哥面前出丑!”凤儿见张仅停下了脚步,心里的蔑视和迁怒便一起骂了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这个亭亭玉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