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没提路家的事吧?!”

“当然没有!只是你出入,却是从来不瞒人的,就算我不说,知道的人也不。他们只要略打听打听,便一清二楚了。”

胡飞眉头紧皱,心道“麻烦了”。庆国府父子意图不明,如果让它们知道他与路家的关系,为了达到目的,说不定会拿路家人来做筹码。他不禁有些后悔,若是早早说服路有贵赎身脱籍,不论能否成功,都会打草惊蛇。此事真真棘手!

李叙还在那裏奇怪:“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最近也没干什么,为何他们两家忽然都对你热心起来?”

胡飞不好说这是因为他为救春瑛去闯了侯府书房的缘故,只能含糊地道:“兴许是听到风声,知道我跟宫里的内相有交情的缘故。”

“那你可要小心了。”李叙凑进了小声说,“那日范家送了两个丫头来,你不在,我推说不便替收,叫他家人领了回去。侯府的攸哥儿来找我说话,也曾打听过你娶妻不曾,可有定亲。我瞧着,他两家也许有意要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你若是打定主意要娶路姑娘的,还得早做准备才好。”

胡飞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得头疼起来。

他回到李家庄时,春瑛已经吃过了饭,一见他便迎上来问:“你吃过了么?可要给你做碗面?”

胡飞笑笑,道:“还没吃,也不用费事,若有馒头面饼,给我来两个就是了。”

春瑛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总是吃这些东西,哪里有营养?!也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快坐下,我给你下面条!”

胡飞笑嘻嘻地拿过板凳往旁边一坐,双手托腮:“那你做吧,我看着你做。”

春瑛脸一红,咬咬唇,迳自去拿了早上切好的面条来,煮了一锅开水,放油放面,下盐下葱花,回头看看他略显受削的下巴,又摸了只鸡蛋打下去,待做好了一碗葱花鸡蛋面,才捧到他面前,小声道:“你且将就着吃吧,等咱们搬了家,我再好好给你做好吃的。”

胡飞盯着她,笑了,接过碗,寻了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春瑛站在旁边看着他吃,心里甜得像吃了密,见他额上热出了汗,又掏出手帕去帮他擦。偶尔两人对视一眼,便红了脸微微一笑。

洗过碗,又倒了一杯酽茶给胡飞,春瑛才拿过另一张小板凳坐下,问:“方才叙少爷来,可是有急事找你?”

胡飞略一沉吟,笑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春瑛嗔道:“你别哄我,他都那样了,必是有事发生!你瞒着我做什么?还有,你这些天明明过午就走了,为什么他会说你没回家?你这几天都住在什么地方?!”

胡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就住在镇上的小客栈,空出来的时间,原是为了房子的事跟人交涉去了。我想着每日从京里来,都要花上几个时辰,很是不便,就索性没回去。”

春瑛叹道:“那你也没必要瞒着我呀?镇上虽离得近,却未必有好客栈,你住得如何?若是不舒服,还是回家去的好。天气越发冷了,我可不愿意你为了……”脸红了红,“为了……留下来陪我,就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累坏了……”

胡飞心中一动,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不要紧,我很好。我只是……想多见你几面,多陪你一会儿……”

春瑛涨红了脸,忙瞥了周围一眼,小声道:“爹娘还在屋里呢,王大爷也在午睡,别叫他们看见……”说罢脸又是一红。

胡飞脸上带着笑,只是握住她的手不放。春瑛又是甜蜜又是羞涩,还带了几分不安,过了一会儿才稳住情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若真有急事,先回去办了也好,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我,耽误了正事。”

胡飞心下一想,也觉得把事情解决了,免却后顾之懮比较好,便点点头:“好,那我便家去两日,你……你要等我回来。”

春瑛撇他一眼,抿嘴一笑,甩开手跑进屋去,但马上又扒在门边朝他眨眨眼:“你自办事去,我先把家搬了,等你来……”最后三字儿不可闻,他迅速缩回了门后。

胡飞怔了怔,接着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胡飞辞了春瑛,骑马回到京城住所,已经是傍晚时分,便到李叙家去蹭了顿饭,想着今晚或明日,范家兴许就有人上门了,便向李叙借了一个听差使唤。

还好这一晚安静度过,并没人来打搅。胡飞斟酌着,若明天范家不来人,自己是不是主动上门去一趟?就装作是刚回京后听说有客人来过,为失礼而上门道歉的。虽然他不愿意跟对方打交道,但把事情放着不解决,也不是办法。考虑再三,他决定明日就去侯府。

然而,不等他采取行动,范家人第二天一早便上门来了。

来的是范家一个管事,自称姓费,带来了范三老爷的一封信,又有几个小厮抬了一箱礼物,还捎带着两个十六七岁娇滴滴的女孩儿,容貌娟秀,体态窈窕,收拾得整整齐齐、体体面面。那费管事递上礼帖,言明这两个丫头是家主人送给胡飞斟茶倒水、叠被铺床的,一个叫笼月,一个叫笼纱,又叫她们上前见礼。两个女孩儿瞧着都是伶俐人,立刻上前拜见了,姿势优美,声音如黄莺般清脆,而且眼神还挺正,丝毫没有四处张望的行为。若是有别人见了,定会暗暗夸一声不块是大家子出来的。

但胡飞却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他也同样是大户人家出身,这样的丫头并不多见,深知表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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