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张海东带头,其余的文武百官,左丞相以及右丞相身后的幕僚皆拜了下去。礼部侍郎也无可奈何的跟着一同跪下了,众人高声道:“太后娘娘英明神武,仁心仁德,实乃黎民百姓的福分——“
张太后端正坐姿,眼底带了些笑意,道:“众亲家平身吧。”
就在这会儿功夫,羽林军统帅韩司英韩将军来了,穿过众人,来到了皇帝面前,大手抱拳,声如洪钟道:“卑职参见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陆钏不着痕迹的抬眼看了一下,这就是韩将军,冯将军的直属上司。
羽林军是皇上御用的亲卫军,隶属苏鑫一人,张太后虽然执掌着天下兵力,但是整个皇宫的控制权却在苏鑫的手上。
苏鑫病重时,冯副将军带兵将张太后围困在锦荣殿。韩司英则率领两万名部下将整个长安城的所有城门都牢牢固守住。
看见韩将军,苏鑫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韩将军平身吧。有何事呈报上来即可——”张太后的坐在一侧,状似无所谓的饮着花茶。
“是——”韩将军道:“长安城外来了个自称是相羽侯的人,说有要是禀告......但卑职不曾见闻此人,故此特来询问。”
张太后皱眉,相羽侯?那不就是陆钏的夫家?
陆钏心中震惊,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苏钧竟然敢过来了!只是他来禀告什么事?
少帝苏鑫心里暗自惊喜,视线看向韩将军,忙抬手道:“快快请他进来!”
“卑职遵命!”这声回答气贯长虹,韩将军起身而去,身上的大红色披风迎风招展。冯将军心有不悦,脸子拉的很长。眼底两道犀利的精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离去的人。韩将军手低的精兵虽不多,但个个却不容小觑。
张太后又是一个极其看重名望的人,若是张海东强行攻下都城,入驻京城,肯定会引起一场旷世之战。这又是张太后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陆钏的视线望向远处,等了半盏茶的功夫,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由远及近。
邢玉推着轮椅上的少年缓缓地来到了皇帝和张太后的面前。
“相羽侯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苏钧在邢玉的搀扶下行了礼,苏鑫望着这个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又看了看那个蓝衣少年,内心欣喜不已,抢先道:“相羽侯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于是苏钧住着拐棍站在广场上,看广场上铁锅下的火焰已经熄灭,空中弥漫着一股朱砂的味道,但看这奇怪的造型,苏钧便知道,怕又是他的夫人陆钏在熬制什么奇怪的草药。
看到太后娘娘和苏鑫两人好好的坐在那里,想来陆钏是成功的解决了难题。
苏钧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轮椅上,转过头眼中带着一抹欣喜看着陆钏。
坐在广场首位的苏鑫开口道:“难为项羽侯一路长途跋涉,这次朕中了汞毒,也多亏陆钏出手相救。朕得好好谢谢她——”
说罢,张太后也笑mī_mī的道:“没错,多亏了陆钏,妙手回春。哀家说到做到,等下哀家亲书‘妙手回春堂’五个大字,赐匾额,送往裴家以示恩德。”
苏鑫的脸色意味不明,张太后亲手赐匾额,这件事可大也可小......
陆钏行至苏钧身旁,搀扶住苏钧,两人一同行礼,道:“谢皇上金口盛赞,谢太后娘娘亲赐匾额恩典。”
苏鑫侧目,瞧着陆钏苏钧两人的回答,似乎是中立的态度。看来太后并没有将他们二人收入麾下。
苏鑫沉吟片刻,道:“朕病情刚刚稳定,心里乏得的很,苏钧来的路上可有什么新鲜事?不妨说来与朕听听。”
西南腹地的事情张海东不向他禀报九罢了,苏钧这一路北上,总有所耳闻吧?
身为同宗同族的皇家后代,他不信苏钧会向着张太后这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果然,苏钧抱拳道:“微臣的确有事禀报。”
这下子张海东面色严肃,线条阴冷的侧脸一拉,不高兴了。
张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不知苏钧有何事禀报,难道是那首打油诗?
只听苏钧道:“臣乃一小小相羽侯,原本不该过问朝廷政事,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臣不得不说。“
苏鑫心跳渐渐加快,未等苏钧话音落下,便道:“单说无妨!”
“臣同内子来的路上,在滁州曾救治了一家三口,这三口乃是益州巴郡,阆中县下十源村的村民......男子年约三十,据他交代,今年阆中县突发水灾,山民交通不便,粮食紧张。后来没多久,村中便有村民陆续病倒了。”
苏钧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向苏鑫。益州正在闹瘟疫,这件事情难道皇帝不知情?
还是说,有人故意欺瞒不报?
苏鑫道:“后来又如何?”
朝中百官也竖起了耳朵——
“后来村民病情越发越严重。发病的人脖颈粗大如鼓,他们曾派人上报病情,但却遭到上面压制。附近的几个村庄被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因此人半夜十分带着一家三口逃亡外乡寻找生机,因此才堪堪躲过灾难——”
苏鑫听得心中大惊,视线转向文武百官,“我大靖朝竟会有这种事,朕怎么从未收到这些消息!”
张太后当时就黑了脸色——想不到,这真是一种怪病!可是两天前,她已经从益州近处拨了五千精兵下去打压那些闹事的患有怪病的民众!
现在再来说这个话题,张太后有种被打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