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一番安排,既分工明确,又不乱阵脚,而且诸多事宜关系着他们将来的生存命脉,自然不能等闲视之。众人打心眼里对陆钏更加的心悦诚服了。
袁泓得了命令,当即召集众人,分出十个小组,按照陆钏所说,兵分两路有条不紊的悄悄的搜索着。
陆钏对正跪在自己面的老嬷嬷到:“你也莫要哭了,带本宫去看看她的房间。”
老嬷嬷蓦的止住哭声,想到此时最难过的该是娘娘才是,自己这样哭哭啼啼的岂不是让娘娘更加心烦么?于是赶紧收起眼泪,叩首道:“噯!”
知秋床上的包裹依旧敞开着不曾挪动,看的出来知秋临走不过是一时的念头,也未有长期出走的打算,衣服鞋袜都没有动,也只是里面的荷包没有了……
陆钏望着包裹冷了一会儿神情。
“你确定,她就在你送粥时出去的么?”
“嗯。”
“那时候邢玉也才刚走不久吧?”陆钏忽然说道,难道知秋是去找邢玉了?
管事嬷嬷这才上前道:“应该是的。还有,娘娘,奴婢听袁泓讲,昨日邢玉也在找知秋姑娘。娘娘要不要召他来问问话?”
陆钏口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道:“问什么话?你们应该早就问过了,他是怎么说的?”
“邢玉公子说当时他在兴庆街一家酒楼里吃酒,在二楼正巧看见知秋在路上找他,当时并不想与她见面,便告诉楼下掌柜的,不要说出他在楼上吃酒,掌柜的照着吩咐做了,知秋姑娘便去了别处寻找,邢玉公子在二楼处吃酒,见知秋姑娘只去不回,便跟上前去找人,这时才发现,人没了......”
“娘娘?”
“娘娘若是生气,就叫他来好好责罚一顿,奴婢们也愿意替娘娘和知秋姑娘出气。”嬷嬷看着陆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凤眸中有压抑的怒气。
“本宫......的确生气,他真是太狂妄了,怎么不为知秋想一想,即便是不想见,也要告诉掌柜的一声,他就在店里,但是不想见姑娘,请姑娘回去。难道这一句就不能说么?若是他不说,知秋就一直以为他在前面,这丫头是倔性子,见不到人便会一直找......”陆钏掩面低声抽泣起来。
“也不知道这丫头吃了什么**药,等我把她找回来,她若是再执迷不悟,我干脆就做主给她许个好些的人家。”
立在廊下,正等着陆钏召见的邢玉听见了,心里也愈加难受。
是,娘娘说的对,他当时存了私心,只想发泄心中的怒气,却从未考虑知秋的安危和感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管事嬷嬷低声道:“娘娘,要不要见见邢玉公子?”
陆钏将头埋在知秋的被窝里,神色悲愤道:“不见!”
管事嬷嬷也没法了。
“你去拿笔墨,我要给皇上写信......”
嬷嬷点了点头,伺候要笔墨,走到花园内,这才看见本跟着袁泓过来的邢玉还在一旁等着,低声道:“邢玉公子,您回吧,娘娘说了暂时不想见您。”
邢玉一脸木然,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
到了午间,三十人来报,并未在井底、河湖等处发现可疑尸体。二小组的人道:“昨日街上闭市最晚的一共有十家铺子,其中八家是酒楼,两家是青楼。”
陆钏听着他们的汇报,便问:兴庆街上离着回春药房最近的是哪些铺子?
又有人答:是安家酒肆和常春青楼。
陆钏点点头:“做的好,今夜你们就扮成才将进城的商人,分别去酒楼、青楼打听打听情况。”
陆钏安排妥当了,三十个人便向外走去。
等在门外的邢玉公子急忙上前问道:“这位壮士大哥,请问——”
大家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邢玉公子么,知道这知秋姑娘走丢跟邢玉公子有关,他和皇后娘娘的关系,大家有所耳闻。也不忍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便也停下脚步来,看看他到底要作何。
只听邢玉道:“皇后娘娘那里是怎么说的?可有头绪?”
兵士道:“娘娘找到了昨晚最晚闭市的门面,打定主意要从安家酒肆和常春青楼开始排查!”
邢玉听得浑身一震,这安家酒肆就是昨夜自己待过的那家酒肆,这常春青楼,也是和安家酒肆相邻的妓院......
刑玉默默的念着常春楼三个字,似乎想到什么立刻喊住他们道:“你们会不会搞错了?知秋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几个兵士转过身来,其中一位上前道:“这你就不懂了!你以为那些女妓是怎么来的?不是被人牙子卖的,就是自己走投无路或者是干脆……”那人挑了挑眉,给了刑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刑玉明白过来后,整个头脑都是发懵的,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兵士又加上了一句:“我倒觉着娘娘这个办法管用的很,你且看时间和地点,这个常春楼的可能性最大!”
邢玉脑中几乎立刻浮现出昨夜的情景,怕是……知秋真得被人唬了进去。
刑玉无言的看着兵士们离去的身影,只觉自己得胸口如被重锤撞击,一声声一下下,捶打着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连心,也整个的被敲碎了……
他踉跄了一下,抚着墙壁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眼神看着东街的方向,身子忽然聚起无数的力量,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带回来……
廊下的一盆海棠花被衣襟带过,乒乓一声摔在地上。
屋内正在写书信的陆钏立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