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些人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被别人笼络去了,那她岂不是被人釜底抽薪了?
混账!
“说!到底是谁!”张太后眸子通红,张开鲜红的口唇似是咆哮道。
陶龚被她嗜血的神情吓得身子猛一哆嗦,连忙叩首道:“回、回太后娘娘,小、小人...真得不知道啊!”
“刘乔!”张太后扬声喝道。
陶龚蒙在原地,不知刘乔是何人,张太忽然喊这人的名字要做什么?
一道修长瘦高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陶龚的身后,眸子沉静的望了望怒火冲天的张太后,心平气和道:“在!”
张太后冷冷的开口:“将他拖出去,扔到蛇窟!”
蛇……蛇窟……
陶龚顿如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张太后说蛇窟,他还以为这是恐吓的手段,没想到原来...原来真得有蛇窟!
一想到自己即将被扔进蛇堆里,被那些毒物啃食的鲜血淋漓、肉末横飞,陶龚的牙齿就开始打颤:“不,求、太后娘娘饶命!”
刘乔面无表情的扫过那件如意摆件,修长的身影向前迈进一步,弯身抬手直接拖着陶龚的后脚跟向外走去......他力气大,拖着陶龚俨然就跟拎小鸡似得。陶龚面色惊恐,双手死命的扒地毯,可是这丝毫不能阻挡刘乔的步伐。
“不!”
陶龚一条腿被刘乔拖着面色绝望的哭喊着,两撮小胡子也塌了下来:“太后娘娘饶命啊!小人说啊!小人全都说!那日他行色匆匆,面容也有所遮挡,不过小人知道他是江南口音!他还有让小人不要妄动,数日后会派人来接应小人!太后娘娘饶命啊!小人不敢撒谎啊!小人会制作战甲,小人愿意誓死为娘娘效劳啊!”
然而张太后不为所动,这些不够!她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触及张太后冰冷的目光,陶龚十个指头狠狠的扒在地上,指甲都被铲光了,刘乔的步伐却加快起来......
然而就在陶龚悔青了肠子时,张太后的声音终于响起:“放开他吧!”
刘乔停住手,陶龚身上的汗猛的一缩,终于捡回一条命,忙奔到太后面前,拼命叩首道:“谢太后娘娘!谢太后娘娘不杀之恩!”
“不杀你,那是因为你还有用。起来吧!一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哀家烦!”
刘乔静静的立在殿门外,张太后将他喊了进来,道:“这如意,你去查查到底是哪家产的?都经过谁手?”
“是!”刘乔垂首,一脸平静的应道。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去之际,一旁的小司马黎洪良却忽然道:“启禀太后娘娘!微臣忽的想起来了!”
刘乔的脊背微凉,缓缓的转过身来,就见黎洪良道:“这是陆家的!”
张太后脸色一凛,眸子阴冷的可怕:“你说是谁?”
黎洪良抚着胡须道:“娘娘,如果微臣没有记错,此物该是陆府的所有之物——陆钏的父亲,陆修远!”
张太后目光微冷,沉吟了片刻。陆修远...是了,陆修远经商府中兴盛之时富可敌国,家中更是奇珍无数,就是先帝还未当皇帝时苏家的家产也未必能和陆家想比......
但是现在陆修远夫妇早已不在世上,这尊如意又怎么会落在陶龚手里?
难道是陆钏?
张太后的眼前浮现出陆钏为苏鑫诊病的模样,小小年纪镇定自若临危不乱...南下前还敢留下书信......很显然,陆钏的心智绝非一般人,且陆钏和苏康陆舒之间又不是很和睦的。
那么郑邱、孔昌几人的失踪,倒底是陆钏做的还是苏康做的?
张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光芒闪过,不管是谁做的,现在这件事的矛头指向了老四沛王府......很好,她本来正愁没机会!
眼前的机会可真是太好了!一个是苏鑫,一个是沛王府!
郑大人来的好啊……张太后正在思考间,黎洪良又道:“但是据说陆修远和裴姜死后,陆钏出嫁,陆府的家产就落在了陆钏的伯父——陆镶的手中!”
张太后点头,哼,那就再加上陆镶!她看着一直立在大厅中的刘乔道:“你也不用查了。哀家已经有所打算。”她的目光最终落在这尊如意摆件上,陶龚立刻道:“这如意着实贵重,小人无福享用,就赠与娘娘......”
张太后冷哼了一声,道:“如意虽贵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一尊如意,就是她整个陆府,也是哀家说了算!”
“是,天下都是太后娘娘的。”
陶龚被她吓得伏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等太后放刘乔从退下,他快速来到寝室中,来不及多思,只提笔写下寥寥数语,便将信鸽放到空中。
白色的信鸽凌空翱翔,但是它的主人却不知,它再也没有机会飞出长安。
张太后秘密下令,射杀长安城所有的信鸽,但凡是有信鸽飞起的府邸,一律被张太后派人牢牢盯住了。
*
入夜。
黄色的纱幔里,张太后婀娜的身影若隐若现,两个白花花的身影赤膊交缠:“怎么,今日你有心事?嗯?”张太后抬手轻轻的挑起他的下巴说道。
“我哪里有心事了?还是说其实是你太想我了?”刘乔嘿嘿一笑,精壮的身躯猛地将她覆盖在身下,女子陶醉的吟哦声立刻此起彼伏。
“是~哀家就是…太想你了,你不知,哀家虽然站在权利的最顶峰,但是越高便越孤独......整座皇宫也就只有你能了解哀家的苦楚......”伴着吟哦声,她神情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