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被人送来我们医院。当时院里的人都没有接收他的，院长没法子了，就把他给了我。那个时候，我也是刚毕业，一新来的，哪有什么资格挑选病人，只得服从上面的安排。但我也很庆幸，自己那个时候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他。因为，在随后的治疗过程中，我发现他的心很干净，丝毫没受什么污染。你知道吗？真的很难想象，他在忍受了那么多痛苦不堪的遭遇后，竟还是没有一点坏心思。虽然，这个案子发生在他的病房里，但我敢肯定，这与他丝毫没关系。”
“他目前还在发病期间？”
“对。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如果是在发病期间的话，那就说明凶手不会是他。”
“嗯？”高露听完，有些疑惑起来。
林顾念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我们在死者的体内发现了**。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是不可能去做这个的。所以，应该不是他。”
高露听到后，蹙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死者死时，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也可能那些不在场证明是假的，或是说，还有其他别的可能性。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毕竟我只是个法医，这破案子还得他们警察来做。”
“你跟他还分的这么清楚啊。”高露有些打趣她。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要公私分明。”
“哎呀，我们的林法医还真是公私分明呢。”
“那当然。”说着，林顾念就拿起一块寿司塞进了嘴里，她慢慢地嚼着，“对了，你了解那个死的小护士张晓红吗？”
“还算熟吧。毕竟她一毕业就照顾魏禹了。晓红她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嘴巴刻薄了些。经常跟人一句话不来，就吵吵起来了。有好几次，她都在骂魏禹。我见到后，就跟她把魏禹的情况都跟她说了，她听完，还哭了起来，说她不知道那些，还说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果然，之后的她一直都向着魏禹，无论有人说魏禹什么，她都给怼回去。她内心真的很善良，只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不过，也因着她那张嘴，得罪了不少人。除了我们了解她的，知道她的个性，不会与她计较。可是，其他人，谁会去了解一个对自己来说没什么利益可图的人啊，所以，就都关系不算很好，平时见了，也就顶多点头示意一下。但这个不至于会让人去杀人吧。”
听完高露的话，林顾念点了点头，“这个倒真的不至于。”此时林顾念的眉头，就像是被吹皱了的一汪春水。
“顾念。”
“嗯？”
“一会吃完后，你跟我回趟精神病院吧，我有东西忘拿了。”
“可以啊。”
“那谢谢了。”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啊。”
“哈哈哈……”
“哈哈哈……”
吃完后，两人就离开了寿司店，去了精神病院。
当他们来到大门口时，恰好看到刘胜天与一个微微驮着背的男人在聊天。而他们的身旁是一车蔬菜。
林顾念看到后，便靠近高露，问道：“他是谁啊，来干嘛的？”
高露看到林顾念问的人后，开口道：“那是来给我们送菜的老孙。”
“奥奥。”
当他们走进大门时，高露与刘胜天亲切的打了个招呼，“刘叔还忙着呢。”
“对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刘胜天虽说是问着高露，但视线已移到了林顾念的脸上。
“我忘了点东西，特意过来拿一下。”当高露看到刘胜天的眼神后，心下了然，直接道：“这是我的朋友，她来陪我拿东西的。”
“奥奥。”刘胜天虽然应着，但他的脸上倒还带了丝不相信的神色。
而在这时，那个送菜的老孙也转过头来看着她们。
林顾念趁此看清了那老孙的脸，他的脸上满是沟壑，脸色黝黑，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与面容。
他看着她们，突然就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的大黄牙，而他的手里就拿着一支大烟袋，怕是长期以来抽烟导致牙齿泛黄的吧。
林顾念也回了一个笑容，跟他点头示意了一下。
走远后，林顾念就问着一旁的高露，“那个送菜的老孙多大年纪了？”
“不到五十岁吧。生活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太重了，把他打磨的那么沧桑。”
“确实是，感觉他比我爸还要老。”林顾念叹了口气，“生活啊，太磨人了。”
林顾念感叹了一会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开口问了起来，“对了，他每天送菜的时间固定吗？”
“固定，基本都是等我们下了班才来送。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
“我怎么感觉你们警察看谁都像坏人啊。”
“习惯了。”林顾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刚来到楼下，便看到唐心从里面走了出来，在看到她们时，唐心稍稍一愣，随后就看着林顾念笑了笑。
林顾念见她对着自己笑，也笑了一下。
但当唐心走过来，从高露身边越过时，林顾念听到唐心的鼻子里明显的发出一声冷哼声。
她忙看过去，正好看到唐心那即将收回的不屑的眼神，而她所针对的对象显然就是一旁的高露。
林顾念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们，随后，在唐心走远后，林顾念拉了一下高露的胳膊，问道：“你跟她有过节？”
“为什么这么问？”高露看着林顾念，微微叹了口气。
“我感觉她对你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