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沙卡行省西面,保护者神殿。

“你无法驱使一只高贵的脑虫,奴役他就像是支配卑微的仆从。”

巨大的无菌玻璃容器中菌毯横生,营造出温热而潮湿的环境。一面缠绕着肉须和几丁质甲壳的电视荧屏散发着闪耀的光芒,其中正在播放着尤摩扬乳畜制品的广告,稍后那会转接到塔桑尼斯小姐评选栏目。

电视荧屏以前正侧卧着一只肥胖的、皮肤白皙的脑虫,它蠕虫一样的头部以诡异的角度侧仰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下面支撑着。

乍一看,脑虫似乎正在跟电视里的人在对话。研究证明,脑虫也会感到无聊。

年轻的学徒艾贡·斯台特曼兴冲冲地穿过一扇沉重的合金大门来到玻璃容器面前,高举着着手里的可乐、炸鱼和薯条。

斯台特曼是革命军异形实验室中的新星,他天资聪颖,堪称天才。他正穿着一件相对于其而言太过宽大的白大褂,额头上驾着一副眼镜,一双擦了又擦的皮靴上沾着某种艾尔禽类的羽毛。

“艾贡,挚友。”

脑虫转过身来,他那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口器蠕动着,散发着代表着其情感波动的闪光:“我很想念你。”

可能是由于过于年轻的缘故,脑虫的声音听起来稚嫩而纤细,宛若一个孩子。以人类的年龄来计算,这一只脑虫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一岁孩子。

“哦,不不不,别动。”斯台特曼脸上的喜悦表情凝固了,他显然在内心里对脑虫感到分外恐惧。

“站在那儿别动——如果你有腿的话。”

斯台特曼在玻璃容器外的控制台前停了下来,在他的操作下,容器内四台机械手臂轻缓地向脑虫靠了过去,将其肥胖的身躯从菌毯上捻了起来,像是捏住一条蛞蝓的尾巴。

“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监控台时刻都有人值班,超过两个领队的塞布鲁斯连队守卫着这里。如果你妄想使用你那匪夷所思的精神力量控制我的思想,那么我藏在帽子里的报警器就会嘣得一下响起来,听明白了吗,是嘣的一下。”斯台特曼很少有能够完整的、不犯错地说完一整段话的时候,这意味着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已经是驾轻就熟。

就像过去一样,斯台特曼在许多事情上侧重点都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只是一次例行检查,检测灵能指数,提取一些组织样本以研究异虫的dna片段......还有,是的,还有什么我待会儿再告诉你。”斯台特曼操作着机械臂把脑虫放在一个银色的台架上摆正,小心翼翼地太过旋转的刀片切割着脑虫的一小段尾巴。

脑虫的自愈能力很强,他们的基因中储存着海量拼凑的dna片段,切除一小段组织甚至不能让他们出血。

革命军也在仿照脑虫和主巢心智的模式制造能够跳过脑虫控制异虫的仪器,目前这是一个与塞布鲁斯半机械虫同时进行中的项目。

“就那么做吧,艾贡,我的口香糖吃完了。”脑虫发出一段间隔有序的哎呀——哎呀——哎呀声,时而不安分地挪动一下肥胖的身体以让自己更舒服点。

“那点口香糖是我们最后的存货了,撒泼打滚是没有用的,这里远离人类世界,没有就是没有。”察觉到脑虫并没有捣乱时,斯台特曼松了一口气。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晃了晃自己的手里的纸提袋:“配合的话,这些零食就都归你了。”

斯台特曼并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他私下里把这称之为脑虫饲养员。但脑虫绝不是那些无害的宠物,他们本身极度脆弱,所拥有的灵能力量绝异常的强大。

“好吧,那么那些尤摩扬乳牛奶酪怎么样?”脑虫用尾巴指了指电视机:“星际快运,冷冻保存。还有,我看上了一台塔桑尼斯手摇冰淇淋机。”

聪明的脑虫在这几个月的世界里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人类的说话方式与监控自己的人类科学家交流,把通过花言巧语获得投喂看作是一种消遣。在一百多天以前,脑虫还妄想着脱离此地,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从不知道脑虫会在意无用的味觉。”斯台特曼说:“只要你配合,我们会给你订购的——天知道我在干什么,跟虫子讲话,然后帮它网购。”

“你真好心,艾贡。”脑虫说到:“第一万次赞美仁慈的蒙斯克元帅和伟大的革命。”

“好吧,就快好了,不要耍什么花招。”斯台特曼哀叹一声,他在心里开始痛骂两个月前愉快地接下这个工作的自己。

“你明白吗,脑虫a,你不要以为我是好惹的。”斯台特曼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电磁手枪:“感谢上帝吧,a,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恕我没有手,不能给你鼓掌。”脑虫感到厌烦了:“你最好快一些,否则我就要叫了。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能够从那条可怜的脑虫尾巴里得到什么,不管怎么样,就是油煎那坨厚肉也不会多么地好吃。”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的尖叫能震碎玻璃,而这根本关不住我。”他恫吓斯台特曼说。

“脑虫感到饥饿,而他饿着时候难保不会吃下少于四条腿的动物。一只高贵的虫群之主就要大发雷霆了,这是一次警告,不是所有脑虫都像我这样的宅心仁厚。”

“所以我提议老师给你下达了一条禁令,那就是你不允许唱歌。”斯台特曼的关注点与众不同。

斯台特曼一边继续操作着机械臂一边说:“我带来了新的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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