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川在风寥寥那里碰了一鼻子灰，气呼呼地回到住处，一进门，就怔在了门口。
屋门开着，桌前坐着个女子，正是三个月没见的商云晚。
“若川！”商云晚站起身，眸中泪光闪动，声音哽咽轻颤，听得言若川心也跟着抖了抖。
“云晚，你回来了！”言若川快步上前，眉梢眼底尽是喜悦。
他刚走到桌前，商云晚猝然扑到他怀里，冷不防地吓了他一跳。
言若川怔了一下，抬手将她搂住，她仿佛比以前更瘦，隔着盛夏的薄衫，竟有些瘦骨嶙峋的触感，不由一阵心疼：“怎么瘦成这样？在湖州祖母家过得不好？”
商云晚身子一抖，已泪痕遍布的脸上现出惊恐，下意识收紧双臂，死死箍住言若川的身子：“若川，我好想你！好想你！”
言若川被她勒得有些难受，但也不便说，抬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道：“我也想你，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祖母的病如何，可痊愈了？”
商云晚恨极咬牙，这段日子她生不如死，受尽难以启齿的折磨，那些委屈如泔水般恶心，但她统统得自己咽下。
言鸿宴警告过她，她自己也清楚，若想继续留在言若川身边，若想报复风寥寥，她现在必须咬碎了牙，也要忍住。
“嗯，祖母，好多了。”商云晚太委屈，眼泪汹涌而出，冲掉脸上厚厚的脂粉。
言若川挑起她的下巴，想劝慰一番，看到她的脸却是一愣：“云晚，你脸上……”
商云晚大惊失色，慌忙转过身捂住脸颊：“我前些日子得了疹子，还没好利索，过几日，过几日便没事了。”
言若川想将她转过来，商云晚却抵死不肯：“若川，我刚回来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来找你！”说完，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言若川有些担忧，却来不及叫住她。
商云晚这次回来好像有些奇怪。
回到绯云院，商云晚将自己关在房里。
她脸上脂粉被泪水冲得泥泞斑驳，露出深浅不一的红斑，那是麻风病留下的痕迹。
看着镜中自己的脸，手颤抖地抚上脸颊，眼中怒火与痛苦交织，缓缓曲起手指，泄愤般抓了一把，脸颊赫然留下四道红印。
她突然发狂般摔了镜子，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
丫鬟翠俏听到声音推门进来，扑上去抱住她：“小姐，你别这样作践自己！都是师荌荌那个贱人的错，我们找她报仇！”
“师荌荌！那个贱人！”商云晚双目充血，仿佛一头发狂的母兽，嗜血地嘶吼道：“我要报仇！我要扒她的皮，毁了她的脸！我受的苦，她都要千倍万倍地偿一遍！”
……
风寥寥回来第二日，慕颜就跑来看她，还带来许多珍贵补品。
“我听说你们这一路上遇到好多危险，我怕你劳累体虚，带些补品来给你补补。”
风寥寥翻看堆了满桌的补药食材，随口问道：“怎么就你自己来了，煜王殿下呢？”
慕颜耸耸肩：“我叫他来着，可他死活不来。”
“诶，这是什么？”风寥寥从补药里翻出一只精致的圆肚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