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你怎么了？”萧明允抱住风寥寥，感觉到她身子在颤抖，心头一紧。想拿开她的手，又不敢用力。
“臭丫头，想对老头我下毒？”怪老头阴惨惨的冷笑在头顶响起：“你还太嫩了！”
萧明允蓦地瞪大眼睛：“是你伤了她？”
怪老头歪着脑袋，一咧嘴，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是！我把她毒瞎了！”
萧明允扣着风寥寥肩头的手骤然收紧。
风寥寥感觉到他的怒气，急忙按住他的胳膊：“不要！明允你冷静下来，我们两个人不能一起出事！”
萧明允眼中惊云狂卷，若不是被风寥寥按住，只怕已经对怪老头出手。
“臭丫头说的对，你们俩可不能一起出事，不然岂不任人宰割？”怪老头转过身，大摇大摆地往凉亭走去。
风寥寥双眼通红，像抹了辣椒粉，灼烧的疼痛过去，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她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尽可能表现得平静：“方才是晚辈无礼，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前辈既然救下我们，应当是想让我们活，还请前辈不要将晚辈之过迁怒于我同伴。”
萧明允蓦地看向她，眼中难掩失落。
同伴？她都不曾当他是朋友！
怪老头翘脚坐在亭子里：“知道自己本事不到家，就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风寥寥捏了捏拳头：“多谢前辈赐教！”
说完，她扶着萧明允站起身：“我们先回去。”
两人回到房中，萧明允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能治吗？”
“我有一些猜测，今日试了一下。”风寥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似乎并不怎么难过：“我的眼睛或许可以医好，不过需要殿下帮忙。”
萧明允纠正道：“明允。”
风寥寥飞快地勾了下唇角：“明允，你得帮我摘药。解毒的药草，老头的药圃里都有，我说给你听，你要仔细记住。”
她将几种药草的位置，详细的说了一遍。
萧明允便转身出去，片刻工夫就带着药草回来了。
风寥寥接过来，挨个放在鼻下闻过，一种都没错：“明允你好聪明啊！那么复杂得位置，你听一遍就全记住了！”
萧明允心如油烹，没心情接受她的夸赞：“如何煎药？”
“不必煎，捣碎即可。”
萧明允出去找到药杵药罐，将草药碾碎，用纱布敷在她眼睛上。
风寥寥微笑道：“冰冰凉凉的，舒服多了。”
她的笑容像一根细刺扎进萧明允的心里，明知她是强颜欢笑，却又不忍拆穿。
“你有多少把握能医好？”
“十成。”
“说实话。”
风寥寥神色一顿，明快的笑容渐渐消失，最终凝固成一个严肃又微凉的表情：“三、四成吧！”
萧明允沉默半片刻，才再问道：“几日见效？”
“三日。”
“我出去一下，”萧明允声音很轻很柔：“很快就回来。”
风寥寥听到门响，随即屋中一片寂静。
失明的恐惧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而来，一股酸楚涌上眼睛鼻子，差点哭出来。
吸了吸鼻子，强压下流泪的冲动，她不想让萧明允回来看见，让他担心。
只是那个说去去就回的人，很久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