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身边的年轻男子，上前给风寥寥见礼：“翰林阁阁老施百华，曾孙施少衍，拜见煜王殿下！”
风寥寥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担心言多语失，就没有说话。
谁知，这个施少衍倒是个话多的。
“殿下何时到的衢州，落脚在哪里？”
“早就听闻煜王殿下俊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殿下……”
“殿下……”
风寥寥坐镇府衙运筹帷幄，他坐在旁边喋喋不休。
暮色四合，那几位府衙请来的大夫神色慌张地回来。
“参见煜王殿下！”
风寥寥问道：“今日疫病情况如何？”
“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咳嗽者于室留观，有进一步症状者再行隔离。”
“疫疾馆里的病患，也按照殿下开的方子配药煮汤，只是……”
风寥寥：“有何不妥？”
“倒是没有不妥，只是……赈灾银两未到，那么大量的药材，县衙实在无力购买。”
“殿下，赈灾银两何时能到啊？”
风寥寥缓缓靠进椅子里，此事她也无能为力。
是夜，风寥寥坐在客栈后院的台阶上发呆，萧明允不知何时出来，坐到她身边。
“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乘凉。”
风寥寥重新将目光投向夜空，每拖延一日就有更多人死于疫病，可是那笔早应该到达的赈灾银两，究竟去了何处？
“言若川那边还没有消息？”
萧明允也望着夜空：“你很挂念他。”
风寥寥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不挂念言若川，只是心急赈灾款。可是这话不能说，不然会引人怀疑。
萧明允当她是默认，心下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沉默半晌，萧明允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变了很多。”
风寥寥余光转向他：“你很了解我？”
萧明允噎了噎，不是很了解，只是当初她千方百计逼嫁言若川，闹得满城风雨。他对她的印象与如今相差甚远。
“你很喜欢堂兄吧？”
话一出口，萧明允自己也怔了怔，这话不免有些失礼，又显然是明知故问。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只是眨了眨眼，淡淡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前尘往事，已经记不得了。”
萧明允惊讶地望向她，脱口而出：“可当初……”
风寥寥转过头，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有几分锐厉。
萧明允顿觉失言，知她不愿提起当初，赶紧收住话头：“能和心悦之人结为夫妻，可遇不可求，少夫人应当十分欢喜。”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涌起几分遗憾，又有几分羡慕：“堂兄能有少夫人这样的女子相伴一生，幸甚至哉！”
风寥寥不知为何今夜的话题如此跑偏，被萧明允说的云里雾里，只得顺着他的话，随口道：“殿下也会遇到的。”
萧明允忽然觉得有些怅然，垂下眼帘，唇角微勾噙着些许苦涩，遇到像她那样的女子，谈何容易啊！
“殿下，我们留在汾岩也无济于事，还是回到衢州驿馆等消息吧！”
萧明允点点头：“天一亮，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