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允你好狠啊！”卫玲珑笑得浑身颤抖，神色竟有些惨烈：“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萧明允脚步未有丝毫停顿，来到风寥寥面前，紧张地打量她：“有没有伤到？”
风寥寥摇摇头，目光偏过他，投向卫玲珑。萧明允垂目一瞬，也转过身去，沉着脸看她。
卫玲珑神色怅然木讷，好似喃喃自语：“当初我祖父并不同意与你结亲，他看不上你，觉得你登不上皇位。可我喜欢你呀，自从十四岁，在宫宴上见了你，我就一直忘不掉。
我求着，哭着闹着，硬是要来了祖父的退步，他答应让我嫁给你那日，你晓得我有多开心吗？”
“你怎么能如此伤害一个喜欢你的姑娘？”她目光落在受伤的手腕上，那箭矢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手腕，鲜血已经染透了衣袖：“你知道这有多疼吗？”
萧明允看着她，毫不动容。
他知道那伤有多疼，可他射出那支箭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世上他在意的只有两个人，太后和风寥寥，要伤害她们之人，绝不可饶恕。
“你脸上的伤与寥寥无关。”萧明允说道。
卫玲珑一怔，她剖心剖肺地说了这么多，不顾女儿家的廉耻尊严，向他陈情过往和闺中心事，可他只是说……她的伤与冯寥寥无关？
她算什么？
她倾心相许了这么多年，连得到他一个眼神，一句安慰都不配吗？
“你还在维护她？冯寥寥她深沉算计，蛇蝎心肠，她一直在骗你！”卫玲珑发了疯似地大吼，眼底一片血红：“她手上还戴着伤我的罪证，铁证如山，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萧明允低头看了眼风寥寥手腕上的天心石珠串，对卫玲珑道：“这手串是我今日亲手交给她的，那日你受伤之前，手串就在太后手里了。”
卫玲珑哑然失语，呆呆地望着他们，半晌，忽然冷笑起来，笑得越来越癫狂。整个人都在颤抖。
方才被风寥寥撒了毒粉的打手，已经恢复了视觉，纷纷悄悄溜走。站在一旁的小厮，位置太显眼，想走却不能。只得惊恐地望着自家小姐发狂大笑。
“到了现在，你依然不管不顾地护着她，”卫玲珑边笑边说道：“为何呀，她哪里值得你这么喜欢？一个卑贱的罪官女儿，她凭什么得你如此对待？”
“萧明允，你会后悔的！你自欺欺人，说谎替她隐瞒，你没有良心！”卫玲珑止住了大笑，凄惨地咧了咧嘴，一半秀美一半焦黑的脸，诡异恐怖：“迟早有一日，你会发现她心如蛇蝎，她就是害我的真凶！我等着看，就算死，我也不投胎！一定要看到那一日！”
说着，她突然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自己心窝狠狠地刺了下去。
风寥寥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忽然眼前一黑，萧明允转过身来，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先一步察觉到卫玲珑的动向，其实他可以阻止，可他只是看着她将匕首刺进了心脏，柔声在风寥寥耳边说一句：“别看，会做噩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