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川听银安所言，脸色顿时一变。
萧明允是个主意大过天的主，表面温颜纳谏，实际上谁都话都当耳边风。
可是他竟然那么听她的话？
这让言若川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萧明允看他出神，便唤了一声：“堂兄，今日来是有事找我吧？”
言若川回过神来：“京兆尹府那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萧明允道：“是春芳院牵扯出的案子吧？”
“是，春芳院被查封，掀出了许多事情，不少在朝官员涉案其中。”言若川道：“有一件秘闻，京兆尹府压下了，我偶然听闻，特地来告诉殿下！”
萧明允羽睫一眨：“与……卫家有关？”
言若川笑了笑：“什么都瞒不了殿下。京中富贾韩湛是卫家大夫人的亲哥哥，也就是卫小姐的亲娘舅。
此人有许多命案在身，皆是蹂躏折磨女子至死，但都被压下去了。我听闻殿下要与卫家结亲，此事或是个隐患，所以急着来告知殿下！”
萧明允冷笑道：“没想到卫家竟还有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亲戚。不过他非是隐患，倒是个机会。”
言若川听说他话里有话，略微一思量，惊骇道：“难道殿下不想与卫家结亲，甚至……想对付卫家？”
卫家于大兆王朝来说，如同一臂，萧明允竟然起了动卫家的心思？
萧明允一脸气定神闲，枕着手臂悠然道：“堂兄多虑了。我仍然是那个说‘皇位与我遥若浮云’的萧明允。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只是也不会受人摆布。”
卫家逼婚，想要按自己的心思操纵萧明允。
这么多年，煜王在人前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边缘人物，想来卫首辅也是觉得他好摆布，才想与他绑在一起。
可他却看错了人，隐在潭底的未必就不是真龙。到了行云布雨之时，翻手一个惊雷，说不定劈在谁头上。
同样在意卫家婚事的人便是皇后。
近来卫家大张旗鼓地筹办喜事，消息很快传到她耳中。
皇后气得火冒三丈。
“这是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啊，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吗？”皇后扫落身边花瓶，瓷片碎了一地：“你们想如何就如何，卫家未免也太张狂了！”
太子在旁边悠哉喝茶，说风凉话道：“人家能攀上煜王，又怎么会看得起一个臣子的儿子呢？不答应是自然的！”
“本宫还不是为了你？”皇后着恼地瞪他一眼。
“母后息怒！”太子放下茶杯，撩袍翘起腿：“那卫家如此不恭敬，竟敢忤逆母后，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皇后冷眼斜他：“哦，太子有何打算？”
太子嘿嘿一笑：“那卫玲珑眼高于顶，骄矜张狂，不如就让她身败名裂，如此也能毁掉卫家与煜王的联姻。”
这话说到皇后心里去了，让一个女子身败名裂，这种事宫里有的是手段。只是卫家不能得罪，此事必须嫁祸到旁人头上。
皇后想起那日赏花宴与卫玲珑结怨的女子，沉吟道：“好像叫冯寥寥……”
忽而展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