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玲珑登时脸色一僵。
风寥寥低着头，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禁不住嗤笑。王水易挥发，浇进去的又不多，早就没味道了。
“皇后娘娘，民女有一个法子，可以找出真凶。”
皇后沉着脸道：“什么法子？”
“忍冬霜性酸，遇某些药草会变成红色。而百花酿中恰好有一味檀露叶，可以使之变色。
真凶向花盆中浇忍冬霜时，难免手上会被溅到。只要以百花酿浸手，手上出现红色者，即是毁花之人。”
姜氏立即道：“既然如此，试试无妨。”
皇后看她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来人，倒一盆百花酿来。”
很快内侍端来一只铜盆，又搬来一根摆花盆的木柱子，将盆放上去，开始向里面倒酒。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过是泡一下手，能证明清白，也没人反对。
言兰芷去看卫玲珑，见她神色镇定，嘴边挂着嗤笑，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她悄声唤风寥寥：“寥寥……”
风寥寥目不斜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没让她把话说出来。
姜氏夫人第一个上前，将双手浸泡在盆中，众人都伸长脖子瞧。
泡了片刻，她举起双手，清亮酒液顺着白皙双手滴落。她翻了翻手掌，并无一丝红色。
言兰芷紧跟着上前，也将手伸进盆里，再拿出来仍是白皙无暇。
其他人也跟着上前浸手。
皇后娘娘和一众宫妃站在不远处看着。
睿王的母妃淑妃娘娘，小声问旁边人：“真能找出真凶吗？”
“反正挺有趣的，宫里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人排队洗手呢！”那妃子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皇后不悦地回眸瞪了一眼。
那妃子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笑。
容妃远远看着风寥寥，满脸厌恶鄙夷。
那边大部分人都已经检验过了，风寥寥看向卫玲珑：“卫小姐，可敢一试？”
卫玲珑嗤笑一声：“有何不敢？”
说着便走上前，将一个排队准备检验的姑娘挤开，抬起纤纤玉手，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转头挑衅地看向风寥寥。
她完全不心虚的样子，让言兰芷十分忐忑，下意识地去看风寥寥。
风寥寥面无表情，抬了手示意她“请”。
她知道卫玲珑不心虚，即便真有其事，她也不会亲自去毁那些花。
况且忍冬霜什么的，都是她胡说的而已。
不过，忍冬花粉遇酒会便红，却是事实。而风寥寥十分很肯定的是，她手上一定沾有忍冬花粉。
卫玲珑将她推下湖的时候，她背上的忍冬花粉，一定还粘在她手上。
卫玲珑毫不畏惧地将手浸泡进酒液里，片刻后，得意洋洋地举起手，向众人展示。
就在她以胜利者的姿态，轻蔑地睨着风寥寥时，就听到众女眷中一片吸气之声。
“红，真的变红了！”
皇后等人听闻立即走了过去。
卫玲珑还未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一个嬷嬷擒住，用力向后一扭。
她整个身子都跟着被扭了半圈，疼得一咧嘴，当即想骂，却在看到众人神情之时，愕然地梗在喉咙里。
她翻转手掌，就见掌心红斑点点，顺着酒液流汇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