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喊了“等等”。
一个是言兰芷，她一侧身，挡在风寥寥身前。
另一个人是平威候夫人，姜氏。
姜氏越众而出，来到皇后面前，行礼道：“妾身拜见皇后娘娘。妾身有一言，还望皇后娘娘暂缓处置这位小姐。”
卫玲珑皱了皱眉，心里暗骂平威候夫人多管闲事。
皇后脸拉得老长，却也不得不给平威候夫人面子：“夫人，您有何话要讲？”
“这位小姐虽然迟到，但也不能证明就是她所为。”姜氏看一眼风寥寥，低下头继续道：“至少要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若是就这样拿人问罪，不仅可能会让真凶逍遥法外，还有损皇后贤德之名。”
师苹苹看到皇后脸色蓦地一变，心中又急又恼，她娘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不惜得罪皇后。
她咬了咬嘴唇，回头狠狠剜风寥寥一眼。
当着这么多人，皇后也不好独断专行，只得强压怒气，将风寥寥叫过来，问道：“你可有话要说？”
风寥寥福了福身：“民女进宫之后，遇到卫首辅府上嫡孙小姐，她将民女推入湖中。
幸得一位宫婢援手，将民女带到一方庭院，沐浴更衣，耽误了时辰，故而去迟了。”
众人都偷眼去看卫玲珑。
卫玲珑冷笑一声：“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将你推入湖中，真是无言乱语。”
皇后眼色冷凛地盯着风寥寥。
姜氏抢先问道：“那宫婢叫什么名字，将小姐带去哪里沐浴更衣？”
“我未曾问起宫婢名字，”风寥寥回忆了一下，那废弃庭院上挂着的牌匾写着：“撷芳院。她带我去的是撷芳院。”
皇后娘娘冲身边宫婢使了个眼色。
宫婢快步离去。
风寥寥垂目思索，那个宫婢未必会在那里，可她换下来的衣裳应该还在院中，至少可以证明她所言不假。
不多时，皇后派去的宫婢返回，身后跟着另一个宫婢，她手上捧着一套水云天的织锦裙。
风寥寥先是一愣，随后皱起眉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宫婢没有自己的差事吗？竟然一直等在撷芳院？还有她手里捧着自己的罗裙，似乎也有些异样。
宫婢来到皇后面前，下跪行礼：“奴婢采莲，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垂着眼睛，冷声问道：“你就是带这位小姐去撷芳院沐浴更衣的宫婢？”
采莲回头看了一眼风寥寥：“正是。不过，这位小姐并未沐浴，只是换了件衣裳。”
皇后抬眸一扫，眼中凝着轻蔑的冷笑：“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采莲道：“那时赏花宴已经开始，奴婢在金菊园外遇到这位小姐。以为她是找不到御花园，便想为她带路，谁知她却说要换件衣裳。
奴婢便将她带到撷芳院，取了元菱娘娘的宫裙给她。她不知何事急匆匆走了，换下的衣裳也扔在撷芳院。”
采莲将手里锦裙托过头顶：“就是这件。”
皇后身边的宫婢过去查看，回头对皇后道：“启禀皇后娘娘，这件罗裙上有烧灼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