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川站在牢门外，面对风寥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寥寥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气氛十分尴尬。
半晌，言若川才憋出一句：“对不住！”
风寥寥口气凉凉道：“对不住什么？”
言若川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半晌，苦笑道：“你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风寥寥冷冷看着他：“我现在要是有一壶茶水，就泼你脸上，让你清醒一下。你若是不会说人话，你赶紧走，我听不懂狗吠。”
“若是骂出来能让你心里舒服些，尽管骂吧！”
“看起来言少爷好像是来行善积德的。”风寥寥凉薄地讽刺道：“是怕造了口孽，死后下地狱吗？”
“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不必了！”风寥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你没这个本事！”
言若川一噎。
不仅因为被人挖苦让他说不出话，而且人家说的还是对的，更让他无地自容。
“如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休书一封，将我扫地出门，省得我被皇上株连九族时，连累了你们言家。”风寥寥抻了抻裙子上的褶皱，拿起一旁的话本，不打算再理会他。
“我知道你恨我，”言若川：“我也不敢说希望你能体谅，只是晚儿她无依无靠，若是进了大牢，哪会有你这般好的‘待遇’？
而且你爹是平威侯，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换成晚儿，谁会去救她？她就死定了，可你还有一线生机！”
“啪”一声响，风寥寥将话本摔在腿上，抬起头，看向言若川。
“你真的恶心到我了！能将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说得这般理直气壮，以前我是小瞧了你！”
风寥寥神色冷厉，她坐在暗处，幽暗灯火下，眼睛明亮的异常，里面的厌恶与恼怒清晰可辨：“不管你我之前有多大的冲突，我一直觉得你至少是个正直之人。
你针对我，都是因为一些误会。我从未彻底厌恶你这个人。可是昨晚，你竟然为了包庇商云晚，不顾是非，颠倒黑白，让别人代她受过。
今日还能如此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些话。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言若川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心中一阵苦涩。
他意识到，从此她再也不会对他有所期待，他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她了。
或许他早已经失去她了，只是他后知后觉，或是不肯承认罢了。
言若川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背阴萧索又悲怆，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
言府。
风寥寥一去不回，紫萝听说宫里夜宴发生之事，哭得死去活来。
言兰芷有些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伤心，但也能感受到，嫂嫂不在府里，一定是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
她安慰了紫萝一会儿，见效果甚微，就想回自己院子拿点小玩意儿，逗她开心。
路过绯云院时，见屋子门窗紧闭，院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觉得有些奇怪，便走了进去。
她转到窗根下，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紫萝那丫鬟死守在屋中，害我都没有机会将剑放进去！”
“不急。”
“怎么不急，要在宫里来人搜查前放进去，才能坐实她是刺客同党的啊！”
言兰芷震惊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