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颤抖着接过一厚摞纸,仿佛看着恶鬼一般看着风寥寥。

贴加官,用酒喷在桑皮纸上,纸受潮变软,立即糊在人脸上。如法炮制,再贴第二张,第三张……

受刑之人,无法呼吸,被活活闷死。

待揭下纸时,变干的桑皮纸结成凹凸有致的硬壳,如同人脸面具。

这是极残忍的酷刑。

风寥寥走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翠俏身前,面无表情地垂眼看她,一字一句道:“小白在等你,快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并不理会翠俏的咒骂。

一个时辰后,风寥寥站在杂物房门口,接过下人递来的“加官面具”,望一眼里面脸色惨白,死不瞑目的尸体,漠然转身离去。

回到棠梨院,风寥寥没有叫醒紫萝,自己取了个铜盆,放在小白的坟前。

在里面点燃一堆火,然后将翠俏的“加官面具”扔了进去。

火光跳跃,映在她肃然的脸上,光影交错:“小白,你的仇报了,可以无怨无恨的去投胎了。去吧,投个好人家。”

说着,眼泪成串地滑落下来。

小白死后,她第一次落泪。

翌日,翠俏死了的消息便通报给了老夫人。

言若川向老夫人言明一切,此事也就到此为止。翠俏没有家人,便让府里下人置办了一口薄木棺,殓葬了。

对外之说是暴病而亡。

言若川去看商云晚,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商云晚丝毫没有因主仆一场的情分而有丝毫悲伤,反而高兴喜出望外:“这样就证明我是冤枉的了,当初她就是想要除掉腹中胎儿,才设了那个局!我是不是可以回言府了?”

言若川一愣,事实的确如此,而且显而易见,可他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跟老夫人禀告翠俏之死始末的时候,竟然也没想到要替她言明冤屈,让她重回言府。

“若川,老夫人怎么说?”商云晚满怀期待地问道:“我几时可以搬回去?”

言若川有些心虚道:“这里不好吗?你单独住着,没有是非,也没人能算计你,日子岂不舒心畅快?”

“不好!当然不好,非常不好!”商云晚嘟起嘴,情急地抱怨道:“你看这里什么样子,这么简陋,没有红木桌椅,没有金丝软枕,我睡不好,吃不好。一日都不想待下去了!”

言若川目光扫过简雅素净的房间,虽然清简了些,但也不至于“简陋”。

他用尽最后一点银子,尽量给她最好的安排,被如此嫌弃,难免有些失落。

商云晚没有察觉他情绪,自顾自地发泄道:“都是翠俏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害得,还好老天有眼,收了这恶妇,也算替我出了口恶气!”

“若川,我什么时候搬回去呀?”商云晚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

言若川勾了勾唇角,浅笑道:“我会求老夫人的,尽快让你回去,再等几日吧!”

商云晚嘟着嘴道:“那你可得快点!”

言若川点点头,端详着商云晚的脸,突然问道:“晚儿,你为何总是涂这么厚的脂粉,你以前都不会这样。”

商云晚脸色倏地一变。


状态提示:第163章 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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