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趁着现在,身体都好了,两个人的感情不单在别人看起来是蜜月期,庄主看起来也对自己很满意,那么他也应该是对自己防备的松懈期……

阿紫想着,不如便在今天吧。

她把庄主的衣物收好,又把庄主的卧房整理得干干净净仔仔细细。

别了,庄主!愿普天之下,江湖之中,你我不再相遇。

如果说这庄子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那便是厨房里还有个傻乎乎的阿红。

对不起了古山妮儿,我为救你而来,几乎失去了所有,但却依旧无法把你带走,送回到古大嫂的身边。

好在这段时间以来,阿红已经适应了庄子里的生活,每次自己去看她,或者她来看自己,再没有听过她哭着说想家。

不知自己走了以后,她会不会哭着想念自己。

阿紫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便只能对阿红不起了。

望月和彩衣,这个时间一起去了厨房取食材,还没有回来。

阿紫回了下房,那些个四季衣物,都不必带走了,那些黄的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些金银镯子,阿紫的心酸了一下。

夏衫单薄,这些少不了的阿堵之物,藏起来很费些力气。

她在怀里藏了几个,又在腰带里塞上几个,臂上又戴了几个,在胳膊上往上撸撸,拿袖子盖好以后便看不出什么破绽了。

还剩了三四个银的,阿紫实在找不到地方藏了,只好又塞回那些带不走的衣物里面,舍弃了。

赌一赌今天的运气,看看迟婆婆会不会让她自己进去。

若是今天不成,便要再等两天。

阿紫提着小桶,穿过宽阔的院子,找到了迟婆婆。

“迟婆婆!”阿紫老远就笑道。

迟婆婆简单地冲她扬了扬手,便将她领进了马房。

阿紫提桶走了进去,迟婆婆真的没有跟进来。

这样最好,她进去径直奔去通道。

她每次刷马至少要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以后,迟婆婆发现她不见了,就算是施展轻功追她,也要好一阵才能追上她,若是运气好,她就已经出了暗道了。

那时候,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再不会被他们捉住,会彻底重获自由了。

她回头望望迟婆婆,迟婆婆瘦削的身影立在马场的大门口,也望向她。

她冲迟婆婆笑了笑,回过头来眼底忽然泛了点酸。

迟婆婆于她既有救命之恩,又是对她真心喜爱,自己从她的手下逃出去,迟婆婆不知该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总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最对不起的人,是迟婆婆,但是阿紫没有办法!

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水,她放下打水的小桶,分别摸了摸两匹马。

不再耽搁时间,她开马厩壁上那日发现的暗门,闪身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身后却迅疾地伸过来一双枯瘦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将她自暗门里揪了回来。

阿紫心下一凉,回头看看,果然是迟婆婆。

迟婆婆一双瘦削的脸上寒若冰霜,眼睛里闪烁的目光却复杂无比。

她对住阿紫的面门,提起来手掌。

阿紫的脸上还有刚刚未拭去的泪痕,此刻脸上却带了点微笑,对她说道:“迟婆婆,谢谢你,救过我,也真心待过我。”

说完她平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那致命的一击。

迟婆婆的手掌在半空捏成了拳头又张开,她反复了好几次,终是放了下来。

迟婆婆掐住阿紫的手臂,把她押在自己的身前。

两个走起来像是一对亲密的母女,然而两个人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回到了牧云院。

厨房里望月和彩衣在择菜,做着晚饭前的准备,两个人已经很熟了,彩衣很依赖望月,两个人说笑的声音飘了出来。

迟婆婆押着她,径直去了书房。

石景熠还在碧纱笼着的小床上打坐疗伤,于是两个人静静地站在了书房的院子里。

武器架子上的刀戟在烈日下发出闪闪银光,海棠树上的秋蝉也叫得格外响亮。

两个人就在烈日下默默地站着,既不看向对方一眼,也不和对方说一句话。

就这样站了两个时辰,直到石景熠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

他诧异地看向晒得脸色通红四面流汗的两个人,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罚站。

迟婆婆并不作声,她默默地转身,从阿紫的怀里,腰带里,拿出一个又一个的金镯子银镯子扔在地上。

每扔一个那镯子清脆的响声都刺得石景熠是心锐痛无比。

阳光已经偏西,可是怎么可以依旧那么刺眼。

石景熠闭了闭眼,彩虹般的光线依旧残留在眼里,晃得他头晕。

他看向阿紫的那张脸,在烈日的暴晒下这张脸并不美丽,平日里飞扬在额头上那片毛绒绒的刘海,此刻湿答答地黏在那里,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为什么……你一定要逃出去?”石景熠好像并没有怒气,他只觉得往日里一看见阿紫就有丝丝甜蜜的心忽然静如死海,一点点地沉下去,也不知该沉向哪里。

他看见阿紫平静地回望着他,依旧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就觉得自己掉了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然而那两片开合的嘴唇,说出来的话语,却像是射出来的利剑,刺进了他的心脏里。

她说:“庄主,我不可能爱上你。我心有所属,就算是拼着一死,我


状态提示:第148章 别了--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