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把小手伸出被子外，掰了一下几根手指，过一会儿，她觉得无聊，见身旁两个人都很安静，便左看看，右看看。
这时，芙儿的脑袋瓜子突然想到一些东西，她整个人钻到余溪的怀里，余溪见她探出个头，“怎么了？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
“你睁着眼睛肯定睡不着，只要你听话，乖乖闭上眼睛，我向你保证，你很快就能睡着的。不信你试试？”余溪耐心地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不科学的话。
程野偏过头，被这两人说话的声音吸引过来。
“我睡不着。”
“来，我们一起闭上眼睛，一起数羊，很快就能睡着了，好不好？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余溪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没人答她的话，显得她有点尴尬。
她睁开眼，埋怨地看向芙儿。
芙儿盯了余溪一会，突然整个人扑倒余溪身上，重量压过来，余溪倏地睁开眼，看着胸口前的小脑袋，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小朋友，你要把我压死吗？你快从我身上下来，你婶子我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芙儿紧紧抓着余溪的衣服，抗议起来:“不嘛不嘛。”
余溪暴躁起来，“你是来整我的吧，快下来吧，赶紧睡觉。”
芙儿非但没害怕，还眨眨眼，认真问起问题:“婶子，你的肚子有小宝宝了吗？我想听听小宝宝的声音。”
小宝宝？
余溪愣一小会儿，将小孩子的身体往上抱一点，不让她趴在自己肚子上听。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天真无邪。
她想的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跟自己小时候以为的男生和女生拖个小手就能怀孕一样，天真地有点傻。
余溪抱着她，“没有，我肚子要是有小宝宝，你这样趴在我身上，小宝宝肯定没了啊。”
芙儿接着问道:“那婶子，你是喜欢小弟弟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小妹妹多一点？”
小弟弟？
小妹妹？
余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小妹妹多一点啦。”
她的这个答案并非刻意讨好芙儿，而是真的很喜欢女儿。
以前，余溪总想着将来生一个女儿，养的白白胖胖，并且还要买好看的衣服，把她打扮漂漂亮亮的，带着她一起去逛街，一起出去玩。
她总觉得男孩子有点皮，小的时候可能还好，等将来长大了，不用等到成年，可能到了初中就管不住他了。
女儿就不一样。
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无论是嫁人前还是嫁人之后，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程野看着余溪温柔地跟芙儿解释，他的眸光柔和几分，心情跟着平静下来。
芙儿从余溪身上爬下，又粘起程野来:“程野叔叔，那你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喜欢小弟弟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妹妹多一点呢？”芙儿俏皮答道:“我没有。”
“还说没有，再不睡觉，待会怪叔叔就要把你抓走了。”
怪叔叔？
哪里来的怪叔叔？
这里没有怪叔叔。
芙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否定余溪的话:“才没有怪叔叔呢。”
余溪见她有点害怕的样子，吓她:“怎么没有？屋子里走着那位不就是怪叔叔吗？你再不睡觉，小心他把你给卖了。”
余溪刮了下芙儿的鼻子，舒服地闭上眼睛。
芙儿抬头看着走来的程野，问他:“程野叔叔，你不会把我卖掉的对吧？”
嗯？
余溪睁开眼，程野掀开被子躺上床，看着一脸迷茫害怕的芙儿，“谁跟你说我要把你卖掉？”
“是……”
芙儿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余溪打断，“好了，小朋友，你该睡觉了。”
程野瞥一眼余溪，约莫知道是谁在说他。
“行了，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
余溪原本还觉得这张床挺宽敞，跟余家那张木板床相比，好的不要太多，可程野躺上床后，瞬间觉得窄了。
好在有芙儿夹在中间。
程野躺上床时，并没有把蜡烛吹灭，屋子还很亮，昏黄的光亮照在余溪的脸颊上，原本跟煮熟的鸡蛋白一样的肤色，覆上一层黄色光晕。
嗯？
余溪假装掩被子，实则偷偷看向程野。
这还用回答吗？
肯定儿子啊。
程野看着古灵精怪的芙儿，不仅目光变得柔和，就连嘴角也扯出一起淡淡的笑意:“只要是自己的孩子，叔叔都喜欢。”
嗯？
男人答完之后，余溪抿了抿唇角，一点也没相信，还在背地里数落这人骗小孩子一套一套的。
这个时代的男人家里各个都是皇亲国戚，都等着生几个儿子来继承家产。
他嘴上说是自己的儿子都喜欢，等生出来又是另外的嘴脸。
这人不真诚。
程野见余溪已经合眼，赶紧拍拍芙儿，“行了，赶紧睡觉吧。”
芙儿从程野身上爬下来，程野起身去吹蜡烛。
蜡烛熄灭以后，余溪感觉芙儿又爬到自己身上来，她以为这丫头又要折腾什么事情，结果芙儿只是从她身边越过，自己睡到了最里边靠墙的位置。
程野回到床上，只见余溪，不见芙儿踪影，往里一看才看到。
余溪慌了:“芙儿，你睡里面干什么？听话，赶紧出来。”
“婶子，我在家的时候就是睡里面的，在这里，我也要睡里面。”
不是让你睡里面啊。
你睡里面，我半夜乱动，翻进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