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聪手一挥，在空气中留下一副药剂的公式，就飘然离去。
学员们立刻抄录，然后飞跑向后勤库，取了药材后又马不停蹄地进了实验楼，然后就开始笨手笨脚地制作药剂。
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打翻实验器皿、撞到实验柜台、误碰有毒性药材或腐蚀药材也就罢了，有人竟然在实验过程中发生爆炸，还有人竟然制作出了毒气……
反正状况百出，糗事频发。
若不是每人都有一个单独的实验小隔间，这会怕是早就天下大乱了。
精灵族表现最为优异，对植物性药材都能精准地把握。
人类稍次，无论耐性还是悟性都不错。
矮人族排第三，用奥布里的话来说，他宁愿用铁锤打一万次铁，也不愿制一次药剂。
兽人族最差，尤其是耐性上，恨不得拿起武器将实验室砸个稀巴烂。
但没人敢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程聪的威慑力摆在那儿呢。
晚上六点的时候，所有学员都拿着自己制好的药剂来到了教室里，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花花绿绿，仅从颜色上瞧，没有谁跟谁是一样的。
谁的才符合程聪的要求？
任何学员心中都没有把握。
程聪悄无声息地在讲台上现身，没去看众学员的药剂，而是直接下命令：“喝下去！”
众学员直接傻掉。
他们记得清清楚楚，程聪曾说过，药剂不光能救人，还能杀人。
就算不记得程聪说过的话，他们也从制作药剂的过程中明了药剂的危险性，乱吃药会死人的。
没有人不惜命！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矮人奥布里第一个将手中黑乎乎的药剂喝进了肚子里，还不忘送上一记不怎么高明的彩虹屁。
“院长如果想杀我们，吹口气就能做到，又何必费心费力地哄骗我们！”
众学员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然后纷纷将手中不知是什么玩意的液体全都喝了下去。
几秒之后，教室就成了菜市场。
有人捂着肚子摔倒在地。
有人肚里像是一团火，烧得自己乱蹦乱跳。
有人像喝酒了一样三摇四晃。
有人用头去撞强。
有人放屁不止。
……
总之，没有一个不出状况的，之前大放厥词的奥布里更是在地上滚得跟球一样。
程聪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表示。
大约半分钟之后，第一个脸上有喜色的是精灵艾琳娜，感觉有一股热流自胃部四散开来，所过之处，如被熨斗烫过一般舒服，最后聚于附近的骨骼处，然后慢慢消失。
艾琳娜睁开眼，有种自己变轻了感觉。
跳了跳，不是错觉！
虽然提升得并不明显，但绝对能比以往跳得更高了。
源自骨骼的变轻，但她感觉骨骼并没有变得脆弱。
这还是她第一次制的药剂！
这还是一副药剂的结果！
如果制得熟练了，如果一天喝个十来副，那她的实力岂不是会突飞猛进？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就变得无比热切，恨不得立刻回到实验室再去制药剂。
类似的情况也陆陆续续地发生在其它学员身上。
大约五分钟过后，所有学员就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有或多或少的提升，尤其是人类和精灵受益最多，原因无它，兽人族和矮人族的身体素质本就强横，药剂又都普遍不咋滴，最终导致受益不多。
“药剂的效力和危险相信你们自己都感受过了。”程聪道，“这只是一副最普通的一阶药剂‘锻骨液’，原本无任何副作用，但由于对药材分量、对温度、对环境、对时机等等把握得不精确，才导致药剂有了副作用，才导致你们刚才丑态百出，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你们没制出毒药来，没把自己毒死。”
真能制成毒药？
教室里的绝大多数矮人和兽人都脸色一变，又毒又此，打定主意以后得在药剂学方面下点苦功了，否则，自己毒死自己，那就太冤了。
“随着药材的升级，锻骨液的配方也由一阶到九阶，在图书馆里都可以找到，切记，不要跨阶服用此类增强药剂，否则，轻则重伤损基，重则爆体而亡。”
程聪的话让所有学员神色一凛，想走捷径的更是立刻打消了刚刚升起的念头。
“我看到很多人蠢蠢欲动，莫急，有一点我要说清楚。”程聪轻笑，“在传奇学院，知识免费，经验免费，住宿免费，饭食免费，唯独各种材料不会免费，所以，从你们自后勤处申请药材那一刻起，就已经背上了债务。”
众学员愕然。
按程聪的说法，那药剂学岂不成了富人的学问？
这让绝大多数学员的面色都变得黯淡，没办法，兜里空空如也，根本学不起，尤其是之前浪费了很多药材的人，更是变得愁眉苦脸。
程聪一个念头就能让后勤处永远不缺药材，可这样一来，会让学员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还会让学员养成肆意糟蹋药材的坏习惯，不利于制药水平的提升，更会让学员丧失推陈出新的动力。
“别一副哭丧的模样，学院是允许赊账的，毕业后五年之内还清就行。”
“如果做不到，你就枉为学院的学生，废物一个，自杀算了，免得我亲自动手。”
听了前半句，众学员长出一口气，喜上眉梢，可听完后半句，众学员就缩成了鹌鹑。
又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