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什么后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后果?最后的后果不过是你这个大书记大发官威把我给抓了。”
宋轻云摇头:“我刚才听你父亲说,关丽刚给了你三千块钱买年货。你可好,不去买东西,反坐在牌桌子上。如果你把这钱输了,你又该怎么向关丽交代?”
“交代,我需要交代什么?”黄明的脸色就变了。
宋轻云:“怎么交代那是你的事,你以前也不是没有输过,关丽最后怎么你我想不用再多说了吧?”
关丽和黄明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两口子经常吵架。
好在一个在城里上班,一个呆在家带孩子,每月也见不了几次面,夫妻关系倒也能维持。
家里但凡有事,关丽就会带钱回家。
黄明不是有烂赌的恶习吗,常常挪用这笔钱坐牌桌子上。赢了还好,如果输了,摆了摊子,两口子就会一通大吵,甚至动手。
这事已经成为村里的笑谈,此刻宋轻云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给他下眼药啊!
这踩到了黄明的痛脚,他腾一声站起来,喝道:“宋轻云你什么意思,要打架吗?劳资打牌管你屁事?是是是,麻将金花我是不行,但如果说起大二,嘿嘿。”
“你嘿嘿什么?”
“如果说起大二,这村里我还没怵过谁?我说自己是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都默默点头。
确实,黄明这人脑子灵,大二的牌多,打法多,牌形腾挪空间大,打起来他比较顺手。
不像金花和斗地主,很多时候靠的是手气,手气不好,你就算打得再精也没用。
宋轻云将门口那人拉开,坐了下去:“要不我陪你打一场,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你敢不敢?”
黄明:“怎么不敢,可你有钱吗?”
别看宋轻云是公务员,又开的是百万级豪车,其实腰包里没几个米。
宋轻云从包里掏出四百块钱扔桌上:“洗牌吧。”
黄明冷笑:“才四百,这可不够。”
“什么时候输完什么时候走人,你信不信,我不带钱就能赢你。”
黄明哈哈大笑:“不带钱就敢坐上牌桌,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你是光屁股打老虎——不要脸又不要命。好,就陪你打一场,洗牌,洗牌。”
“等下,打三家,四家很多时候靠的是运气,显不出我的手段。”
“依你。”
……
很快,第一局开始。
宋轻云的牌很普通,凑一凑,也只能做个十五胡。
倒是黄二娃的手气非常好,一口气吃了两个红二七十,桌子上已经摆了十二胡,如果再对上一对,就是十五胡,问题就严重了。
另外一个人很紧张,出牌很谨慎,打的都是熟张。
宋轻云却是不惧,一顿猛冲,吃牌、对牌,再摸牌,靠上,听牌了。
黄明:“我的牌很大的,宋轻云你胆子不小嘛,不怕点炮?”
宋轻云:“胡了,十五胡,承惠,一家给七十五块。”
黄明有点呆滞:“这么快,你的风格很激进吗……怪了,你打这么猛,我怎么就对不到你的字?明明你打红三就能听牌,为什么要绕一圈?”
宋轻云:“因为你要对红三听牌啊,我能给你吗?”
黄明:“……”
这厮是怎么知道我要对红三的?
怪了。
……
第二局,宋轻云牌的牌不错,原手两对,只要对上一对就够番数。
相比只下,黄明好象不太顺利,吃了一张牌后就抓起了脑壳,一脸痛苦的样子。
打了一会儿,宋轻云突然把牌一收,扔到旁边:“这把我放弃,陪你们翻牌。”
很快,底牌翻完了,谁都没有胡,黄了。
黄明很不满,冷哼:“没胆。”
宋轻云从自己的牌中挑出一张黑六扔桌上:“我这张字三不靠,按道理是必打的。可我一打出去,不就点你炮了。黄明,你番数不小吧,至少是二十一糊。我猜猜你手上什么牌,恩,原手四张红九,还有一房红二七十。牌真大啊,我差点死你手上,好险。好险!”
黄明愕然,还真被宋轻云给说中了:他明明必打黑六的,而我的牌明面上看起来不大,他为什么拼着不听牌都不打出来?日怪,日怪……难道他有透视眼?
……
第三局,这个怀疑得到证实,黄明点了宋轻云一炮,十五胡,要输二百二十五块。
第四局,另外一个牌友点了宋轻云一个十一胡,输一百多块。
第五局,宋轻云自摸胡牌,十胡,一家输五十。
很快,宋轻云面前就堆起一叠钞票。
他果然说得没错,和黄明打牌没钱都行。
这叫只带技术不带钞票。
黄明已经输了一千六百多块了,他心中一阵焦躁,对众人喝道:“你都退开,一定是你们偷偷告诉宋轻云我们两家的底牌了,滚滚滚,都滚。”
宋轻云轻轻一笑:“黄明你这是人穷怪屋基,屋漏怨檩子稀。”
黄明面上青气闪烁:“少尼麻侮辱人。”
宋轻云沉着脸:“黄明,我当你是朋友。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我娘。好,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智商碾压。”
黄明叫道:“来来来,不打爆一家谁也不许走,谁怂谁是孙子。”
宋轻云用手指着他:“从现在开始,我会针对你。”
接下来的牌局对黄明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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