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毕竟真的少见,原本的沈留胭,后来的沈留胭和司渊,现在又只剩下了沈留胭一个人。

沈留胭这么多年来,唯独只找到了司渊这么一个哪里幸年龄相仿又棋逢对手的魔,却在一夕之间这般陨落。

明离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郁接强压下去,缓缓闭上眼睛。

……

楼里,一枚乌金色的金丹浮在虚空之中,轻微颤动着。

每一次的颤动都能激起巨大的灵力波动,让周围环境都有些扭曲,但是这个阁楼现在里里外外全部都是刻画了十级铭文的防护法阵,灵力虽然波动非常大,却一丝都没有泄露出去。

昏暗的环境里,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白衣人正对着那枚乌金色金丹施法,试图将金丹炼化。

若是有人能看见这一幕,一定能够认出来,那一枚金丹,就是半个月以前在乌道涯大战魔尊司渊的时候,阻止司渊自爆以后自行飞走的金丹。

之所以藏着半个月都还没有成功炼化金丹,是因为想要避人耳目,选在今天动手,是因为他等不及想要吸取那属于渡劫期强者金丹里的灵力了。

但是似乎没有那么容易。

这个金丹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坚不可摧,即使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办法从中吸取一点儿力量。

白衣人咬牙,往这枚乌金色的金丹里注入了自己八成的灵力,本以为这次能够破开这个坚硬的壳,却没想到金丹突然绽放出巨大的,绚烂的光束,一时间晃得人睁不开眼。

好不容易等到那束光渐渐消失,白衣人面露喜色,唇角勾起笑容,准备开始吸收灵力。

刚注入第一缕灵力,那枚金丹就像是一枚玻璃珠一样产生了龟裂纹路,一点一点破裂。

白衣人瞳孔微缩,眼睛睁大,意识到不好,准备要将金丹收入袖子里。

就在这时,那如同玻璃珠一般的金丹突然爆裂,散成几片碎片,穿过八级铭文组成的防护阵法,溢散到了修真界的各个地方。

诡异的是,那防护阵法居然已经被破了,就像是那枚蕴含着一个渡劫期大能全部力量的金丹一样,碎成了一片一片。

……

无极仙宗某个角落,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在挣扎的恶梦里惊醒,眼底是无尽的黑沉,像是海中不明来历的漩涡,仿佛会把人驱向深渊。

小少年唇红齿白,虽然才有七八岁,但也生的玉雪可爱,一身宽松的月牙白丝袍很是飘逸,腰间玉佩也是上好的隐灵玉,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也是举世难得一见的上好宝物,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灵力,但是他是资质上佳的极品天灵根,看他白白嫩嫩的小手,再看看他这待遇,估计是哪个仙门世家的公子也说不定。

不过这粉嫩可爱的公子此刻面色有些古怪,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腿居然是两根不怎么有力的,像是两截藕一样的小短腿,面色更是古怪。

他克服自己想要砍了自己一双腿的想法,走到镜子跟前,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本尊居然无意间重生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弱实则更弱的弱鸡身上……”祁杳扶着镜子,颇有些生无可恋,“本尊以前的身子呢?难不成被这群卑鄙无耻的修士给烧完了吗?虽然是个天灵根,但是……但是周身灵气少的可怜,都七八岁了,还是个刚刚筑基的蠢材……”

也不知道祁杳现在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他说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家登上了筑基期是废柴的话,他到底觉得怎么才能算是天才?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祁杳,是今年原本准备要拜无极仙宗清夕尊上为师的小孩子,原本是凡间一个贵族世家的二公子,被前去选拔人才的无极仙宗的人看上了,就编制进了新弟子预备役里面,昨天晚上兴奋的半夜没睡着,结果就因为年龄太小控制不住体内躁动的血脉,就那么去了。

祁杳接收了这个小孩子全部的记忆,不由得被这个孩子的扑街感到同情。

同情得他有点儿无语。

他试了试自己现在这具身体,除了还不太适应小孩子的身体,其他地方都明没有什么问题。

他又仔仔细细地探测了一下自己的体内,这一探,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小孩子已经成了基本凝结形状的金丹里,他找到了自己的金丹。

那枚乌金色的金丹。

他简直欣喜若狂,恨不得将神识探路进去好好亲一亲自己的金丹,但是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

这枚乌金色的金丹虽然和自己的那一枚非常相似,但是这一枚金丹明显更加纯粹,而且和他的磨合度也不是很强。

这不是他的。

祁杳非常确定。

而且他记得自己的金丹在准备爆体的时候就已经被噬魂钟干扰,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那么这一枚又是哪里来的?

祁杳反反复复想着自己“死”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联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清夕尊上沈留胭,最后和我在一起,并且我清醒的时候就只有她在,这个金丹是不是她塞进来的?而且像我这样爆体的,一般来说,身死道消,连魂魄都不可能存下来,那么我为什么还能转身到这个小孩子的身上?”一连串的问题几乎将祁杳砸晕,他不敢把自己的假设和那个虽然长得好看却冷冰冰的看起来就不近人情的沈留胭联系在一起。

前几天还找他打架来着。

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除非暗恋他……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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