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恭虽是世子,但待人却极为谦和,丝毫没有世家子弟的骄纵,是京城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肖二夫人在面对魏氏的时候,多少笑得有些惺惺作态,但在面对余少恭时,笑容却有几分真。

侯府世子,按理来说,在这府里,除了老侯爷和侯爷之外,唯他地位最尊,可余少恭却从来没有因为这点,而瞧不起他们二房,这样的人,自然让人讨厌不起来。

说起来,肖氏还真是有些羡慕魏氏,明明是个脑壳蠢的人,爱装模作样,拿腔拿调,却偏生命好,不仅出身显贵,还嫁与王侯之家,最后生的儿子,也是人中龙凤。

再看看自己,嫁的是侯府里的庶子,丈夫对她没有多敬重,最主要的,是她的肚子不争气,嫁过来十来年,硬是连个屁都生不出来!

眼看院子里的庶子庶女满地跑,丈夫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妾,最近还逼着自己,把妾室生的孩子过继成嫡子,这她就没法忍了!

又不是她不想生,是真的生不出来,她有什么办法?

这些年,她看遍了京城里的名医,名医们都说她的身体没问题,只是有些宫寒,受孕率比较低而已。

所以真的不怪她,要怪就怪男人是个喜新厌旧的动物,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一年到头才来她房里几次,她本身就些宫寒,想要怀上就更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好端端的,要来巴结魏氏的原因。

毕竟在这府里,没有孩子作为依靠,她就只能依靠大房了。

当然,肖氏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想要在内宅之中站稳脚跟,子嗣永远是绕不过去的坎。

可要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其他女人的孩子,把这孩子当成亲生的来抚养,她委实做不到。

还好他如今也才0来许,还不算太老,他甚至听说有人四五十了,还老蚌含珠的,所以总归还是有希望的,他可不想养了别人的孩子来跟自己的孩子争抢家业。

反正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妥协过继别人的孩子,还好如今有魏氏这边给他撑腰,丈夫也不敢闹她闹得太凶。

肖氏收回思绪,再看眼前如同月下谪仙般的余少恭时,心中对魏氏的艳羡多少有些收敛了。

“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真是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婶。”

余少恭从随从手上拿过一只玉盒,递给肖氏,“前些日子,侄儿路过金凤楼,见一玉簪十分可人,便顺手买了,恰好今日婶要派人去给季府送拜帖,那侄儿便拜托婶把这东西一同带去……”

“这是……带去给谁的?”肖氏一时有些好奇道。

余少恭温润一笑,“还能有谁?自是沈姑娘了。”

肖氏有些哑然,是啊,她这问题不是白问吗,在季府与余少恭有牵连的,不就一个来自陇中沈心然么……

不过,他们两人统共也就才见过两次面,这两次会面她都在场,她可不记得余少恭对沈心然有什么特别之处,且这两次都是老侯爷逼着他去的。

倒是沈家那姑娘,隔着帘子偷看了余少恭好几回,那火辣辣的眼神,便是连她一个局外人,也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爱慕。

也是,京城里可是极少有闺秀见了他这侄子,能忍住不多看两眼的。

所以对于这次,余少恭主动要求她替他去送簪子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在她印象中,她这侄儿可从未主动送过任何东西给任何女子,虽说对方是他名义上指腹为婚的对象……可是若他不愿意,大可不必花这些精力,直接按老侯爷的命令娶回来做个摆设便好了,送簪又是为何?

肖氏不由好奇的打开了盒子,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是金凤楼最新出的绞银丝镂空碧玉簪!

作为京城贵妇圈的一份子,肖氏对金凤楼的首饰自是如数家珍。

别看这金凤楼是最近半年才开的首饰楼,但里头售卖的东西,早已成为了京城流行首饰的风向标。

每季新出的产品,一摆出来,倾刻就能售罄。

肖氏关注的大多是一些金饰,步摇,或是红宝石之类的头面首饰,绞银丝的镂空碧玉簪属于少女系列,他关注的不多。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知道这绞银丝的镂空碧玉簪,乃是最新推出的少女系列的首饰。

新推出的东西可是很难买到的,要么早早去排队抢购,要么下五六倍的高价,提前预定……就是不知余少恭买的这簪子,是哪种情况?

该自己知道的东西,她可不敢乱问,肖氏收起好奇心,笑道,“恭儿放心,这东西交给二婶,保证替你送到沈姑娘手上。”

“那就有劳婶婶了,哦对了婶,明日太傅那边也没有什么课要给太子授的,我便随婶去一趟季府吧。”

目送余少恭走后,肖氏这才赶忙安排丫头去季府送拜帖。

她则仍处在震惊当中,今日的怪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自个这表面看起来温和有礼,实则内心高傲至极的侄儿,竟主动要送礼给女子?明日还要随她一同去季府?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当真是不敢相信。

而且既然是要她替他去送礼,就说明,他私下里的确没有跟这个沈姑娘有来往。

可既然是没有来往,为何突然对这个沈姑娘改变了看法呢?

肖氏纳闷之际,也回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沈心然的场景,与前几次完全不同,朴素清简的装扮,却散发着别样的魅力,话不多,却字字都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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