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死亡模式,充满了戏剧性。

夸张的肢体动作,犹如小丑微笑的表情,逼仄的周围空间,还有那被血水填满的木桶……

对比男性的死亡模式,有所差异,但木桶上所浮现的象征符号,却与男性咽喉部位的符号一致。

并且感官上,死亡的扭曲感,或是说荒谬感,要远远低于男性尸体。

在看到女性尸体后,房小明仍然听到了一些微弱的靡靡之音。

大概是因为混沌晶体的被动防御,迫使房间中残留的扭曲力量有点断线。

此时的靡靡之音,听起来断断续续,就像是信号接收不良的收音机,声音忽高忽低十分飘忽。

对普通人或许还有很大的诱惑性,但在房小明听来,就不免有些可笑了。

离开洗手间,再向前,是两间卧室,里面都空无一人。

在最里面的卧室,有个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已经被打开。

入口的木板被崩飞,插在边上的柜子上。

床更像是被猛兽踩过,从正中断裂开来。

下了楼梯,进入地下室,周围的亮度骤降。

好在下面有气灯,蓝色的光虽显黯淡,但也能将只有五平方左右的地下室照得清清楚楚。

刺鼻的气味,在地下室中弥漫。

除了楼梯口还算干净,整个地下室几乎都被浑浊乳白的液体所覆盖。

液体像是在沸腾,不断的起着气泡。

在地下室的左侧,与楼梯口斜对,一个巨大的扭曲肉块,像是蜘蛛网一样攀在墙角。

肉块勉强能看出是两个人形,像是橡胶一样扭曲在一起,又如蜡烛一般相互消融。

古怪的是,即便如此,仍然能看到雄性特征。

密密麻麻的血色肉芽,蜿蜒长出,就像是无数根触手。

细密的触手,围绕肉块螺旋交错,将扭曲的两个人形大半都围在其中,宛若一个古怪的大茧。

而粗壮的触手,直接穿入墙体,大面积的增生肉芽,将肉块牢牢固定。

视线所及,那两张面目全非的脸上,张开的嘴,正发出嗬嗬嗬的呻吟。

这恐怖而又扭曲的画面,冲击力极大,让人不由悚然。

但随之而来的气味、声音、还有那不断颤抖的肉块……却让人神智骤降,生出一种投入肉块中去的怪异冲动。

地下室四面墙都是灰黑色,此时上面密密麻麻的浮现出,用白色绘制的象征符号。

每一个符号出现,肉块就爆发出一声呻吟,并从肉块的特殊部位中弥漫出液体,滴滴答答的落到地面。

诡异!恶心!扭曲!

如果说男女夫妻的死,已经到了常人能接受的极限。

那么两个肉块……男女夫妻的两名儿子的遭遇,就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这个极限。

这已经不是噩梦、恶心、晕厥……等等简单的心理与生理反应了。

而是接触到了阴暗之下,莫可名状的不可说与不可知的扭曲混沌!

足以让任何一名心智正常的人类,心智堕落、扭曲自我……直至诞生出自毁的疯狂,跳入那肉块之中!

。。。

【……】听了房小明的描述,窗口内诡异的安静。

然后又是一阵卡啦卡啦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房小明正觉得奇怪,就听到窗口内传出声音,“不好意思这位顾问……您说的事情有点太过严重了,所以换我来和您交谈。”

声音低沉,没有情绪起伏,只能听出是个苍老的男声。

“首先确认的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前联络员进去为什么没事?”

“假如你进去后,象征符号才被激活,开始扭曲现实……你是如何躲开白魔污染的?”

“白魔?”房小明愣一下,不由反问,“特事局也信教?”

“不不不,顾问先生,您误会了。”

“特事局虽然也有人信教,但整体都更倾向于自我。”

“只能说白魔比较好用,而且容易听懂,代指明确,所以就这么用了。”窗口内解释道。

这倒也是。

白魔在黑源神教的教义中,就是诱惑堕落的代名词……

被白魔污染……大概就等同于被诱惑堕落?

倒是很好理解。

“我要说这就是冲着我来的……你信吗?”房小明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

这个答案明显有些超纲,让对面的人有些凌乱,半响才又传出声音。

“这……这有点太夸张了。”

“那么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觉的呢?”

房小明摸摸胸口,神色变了又变,“我能问一下,假若发现一名祭奴……你们会怎么做?”

“……?!!”窗口对面明显非常吃惊,啊了一声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房小明也不急,安静静的等着。

“得看烙印的深度,是否已经无药可救……”

“烙印相当于高等阶的污染,是邪祭中用得最普遍的标记。”

“标记代表着……归属、坐标、诱饵……”

声音顿了一下,“假如顾问先生,你身上有祭奴烙印……而且烙印与象征符号归属同类……的确会有极大的几率,导致象征符号的活性化。”

“在有祭奴烙印的情况下,不受白魔污染……又顺利的回到了事务所,想必顾问先生距离脱离烙印已经不远了。”

房小明其实可以找理由糊弄过去,但他没有,在慎重思虑后,他绕着弯说出了身上的祭奴印。

其实在看了事务所手册之后,他就有暴露出祭奴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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