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心里有一道坎一样,不是几句话,一句道歉,甚至弥补就能,也不必弥补。

最好的方式,就是永远不要再见面,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打扰,让从前的那些不开心,全都湮灭于时间的洪流之中。

但是,有些事情,郁知意却不可以做到坐视不理。

她、苏清、江家之间的复杂,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

不论她在口头上如何拒绝江母,如何拒绝苏清,如何说自己不喜欢那个小孩,但是,那也只是情感上本能的排斥罢了。

如果抛开这一切,她有能力去拯救一个生命,就不会坐视不理。

而之所以抛不开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和苏清之间的那些个人情绪作祟。

如果以己之力,可以去救一个生命,那么,无论她口头上如何因为个人情绪而拒绝,最后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自己在家想了两天之后,郁知意便想通了这点。

时隔几天之后,郁知意和郁安安一起去了一趟医院。

郁安安无法理解郁知意:“那家人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这么实心眼地来看看那个孩子,那个孩子生病,又不是你的错,姐,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道只有你才能给他配型么?”

郁安安是不希望姐姐再跟那家人扯上什么关系的,她要是知道前两天苏清去片场外找郁知意,铁定要放大宝二宝咬人的,如今听起来,还是很生气。

“那个孩子生病确实不关我的事情,这世上当然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或者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帮他。”

“那你还来。”郁安安赌气。

她性格冷淡但跟郁知意的感情却非常好,极少有这样闹脾气的时候,此刻不免孩子气了一些。

郁知意看着,便笑了笑,“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我当然无动于衷,可我知道了这件事,即便是个陌生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也会帮忙。”郁知意说。

郁安安:“可他不是陌生人,那个孩子,是……是他们两个生的。”

“是啊,所以,爸爸和你才都不想让我来,原因就是不想让我和他们再扯上什么关系。”

郁安安瘪嘴,“我就知道二叔肯定不希望你这样。”

“爸爸嘴上说不希望我来,是因为怕我会因此而受到什么影响,害怕我两相对比之下,心里难过,但我现在已经不会难过了,没什么,他也会尊重我的决定,何况,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你想得太多了。”

郁安安沉默了一会儿,她要是讲道理,永远也讲不过郁知意,只好生硬地说:“可是你明明不喜欢那个小孩。”

郁知意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和郁安安走在医院里,很快找到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

上一次郁知意见到小宝,小宝的状态还不错,这时候却已经截然不同。

可能是又经历了一次治疗,他现在看起来精神很是不好,也不太能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去玩耍,因为一不下心,就有可能骨折、出血。

此前,郁知意已经提前去了解了多发性骨髓瘤的症状,看完了,只觉得心里滋味难当。

如今,那个小孩子,只能呆呆地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小花园里的一切,瘦得更显一双无神的眼睛更大,

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起一些同情心。

“那个,就是苏清的孩子?”郁安安看了一会儿问。

郁知意点了点头。

郁安安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那个小孩,一切都只是对苏清和江庄的情绪罢了,此时看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

“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安。”郁知意忽然道,“当我知道,那个孩子,是她和江庄的孩子时,我就不喜欢,甚至讨厌,这种讨厌的情绪,仅仅因为对方的出身而已,但其实,仔细想想的话,那个孩子,他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生下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在我们的认知和教育里,我妈做的那些事情,都无法让人接受,但这一切,也不该放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郁安安心里带着怨气,非常不喜欢苏清当初对自己姐姐不管不顾,现在还有脸来求姐姐给她的孩子献骨髓。

她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人,对苏清的讨厌,连带着对江庄还有那个孩子在内。

人心都是有偏向的,她就是毫无道理地偏向姐姐。

郁安安又是一句赌气的话:“反正我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境界,这个世界上,无辜的人何其多,差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

郁知意摇了摇头,“我见过他的次数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还不知道各自的身份,觉得是一个可爱又懂礼貌的孩子,但后来的几次见面,他都是生病的时候。你看,现在看他那样,我就会想起小时候的自己,我不喜欢他,只是因为他是苏清和另一个人的孩子,以及,他拥有自己的母亲给予的爱而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罢了。安安,如果婴孩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谁想那样呢,如果能选择,我不想做苏清的孩子,那个孩子,他也不想生下不久就生病,甚至还因为拥有那样的母亲,承担着原生家庭的罪。”

郁安安听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又怎么知道他如果真的有以后,长大之后,又会怎么样,怎么想?如果知道你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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