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可手中早已什么都没有。

心好疼,比任何时候都要疼,因为这一次,它不再是为了别人疼,是为她自己。

突然又好恨,恨他逼自己面对,从此连插科打诨的机会都没了。她在承认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失落懊悔了,可谁让这是她自己酿的苦果?

还是真苦。

护士进来时,轻呼一声:"呀,怎么搞的!你的伤口裂开了!"

咏熙充耳不闻,脑子里回荡着的,全都是连瑾行说过的话,每一句都那么清晰,忘都忘不掉。

很快,医生进来了,一边检查伤口,一边训斥她不爱惜自己!刚刚缝合好的伤口就给弄得裂开了,这不是作嘛!

她始终都不说话,由着医生重新剪开线,再缝合,留在身上的疤更丑了。

医生离开前,叮嘱护士对她要多留意。

"商小姐,你一定要注意伤口了!二次缝合后,感染机率会增加,愈合也慢,其它并发症的可能也

大…"

咏熙侧身躺在床上,面朝里,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了生气。

护士瞅瞅她,想:这是吵架了吧。

她故意说道:"那位先生心挺细的呢,刚刚就是他来通知我,说你的伤口可能裂开了呢。"

果然,咏熙的身子一颤。

护士离开后,她将脸颊埋进枕头里,身子愈发颤得厉害了。

他总是逼着她看清自己的心,可看清了又能怎样?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她父亲是如何对待那个可怜的男孩,或许,今天的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毕竟,十年了,足够偿还了。

可她看到了,和当年许多电视机前目瞪口呆的观众一样,她亲眼目睹了那出惨剧。

那一幕,是毒瘤,剜不出了。

对阿宇而言,同样如此。

所以,彼此的平静,就是相互扶持,是这么多年来,她与阿宇的共识。

既然已经扮演了守护者的角色,她就决不能放弃,心里再痛,也不能放弃!否则,她的做法和当年想要带他一块跳楼的父亲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有分别。

父亲毁了他原本美好的一切,而她,将他原本不美好的一切重新拼织起来,再亲手打碎…所以,她更残忍。

她对自己说,瑾行只是个意外,不管早一点来是晚一点,都是会出现的一个…意外。

也许是麻药的关系,她昏睡了一天,醒来时,已经第二天深夜。

全身的骨头都僵硬得疼,伸手想按铃叫护士,她一动弹,有人就立即过来,"咏熙?"

"雪琪…"她松了口气,还好有她在,她不是孤零零,咏熙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一个人。

"你睡了好久啊!"雪琪小心的扶起她,问:"要不要喝点水?"

"好…"

"接到瞿警官的电话,我就马上过来了!"雪琪将水杯递过来,坐在她旁边,数落道:"你啊,真是吓死我了!"

喝了口水,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涩,她挤出一丝笑:"我就是缝了十几针,没什么大事。"

"我从医生那里了解过了,身体的确是没什么大碍。"雪琪歪着头看她,像要一眼穿透她刻意竖起

的高墙,"你在梦里叫了连瑾行的名字,你知道吗?"

咏熙的视线一滞,可她很快将内里的涌动强制压住,态度很平缓,"他救了我,我很感激他,梦里叫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雪琪一直盯着她,最后,幽幽叹息:"咏熙,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说谎,我一眼看得出。"

咏熙垂下眸,也不去辩解,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又要睡。

雪琪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小心伤口!别又裂开了!"


状态提示:816:来过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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