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夫人冷冷笑出声:"既然知道是袭家的生意,我就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多不相干的外人在掺和?"

虽没点名道姓,程家两兄弟也都闷着声,面子上开始挂不住了。程湘也是恨得不行,但袭夫人她还是不敢开罪的。

袭正瀚这时说:"凌宇,鹤鸣这段时间就先跟着你好了。"

程湘一听,当即瞪起了眼睛,"为什么?"

她心里已经是相当恼火了,凭什么要让她的儿子跟在他屁股后头?!

袭夫人冷眼看她,程湘只是一味的瞪着丈夫,"你就不能给鹤鸣一个部门单独管理?再不然,跟着你学就好啊!凌宇不也是刚进公司不久?他有什么能教鹤鸣的?"

袭鹤鸣赶紧扯扯母亲,"妈,我愿意跟着哥学。"

"你闭嘴!"

在这个问题上,程湘是毫不相让。她知道,让了这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早晚,会让得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

程大哥也在帮腔,想都不想的脱口说:"妹夫啊,你公司这么大,随便给鹤鸣个什么经理做做就好了啊!他出去也会有面子!"

程二哥听这话不妥,马上打圆场,"呵呵,我哥的意思是,年轻人嘛,给他信任越多,他就会越自信,工作起来也是越有干劲。"

程大哥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袭正瀚蹙眉,"不行,鹤鸣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对国内市场不了解,担不了重任,现阶段还是要观察和学习。"

程湘急了,"那就跟在你身边好了!跟着你学,总好过那些半吊子吧?"

"啪"——袭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几人一跳,她厉声训斥:"公司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一家在这儿指手画脚?不想学就滚出公司,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袭鹤鸣的眼神随即黯淡下去,他知道奶奶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可还是努力挤出微笑,声音很轻的说:"我觉得跟着哥挺好的。"

程湘气得脸色胀红,哪里见得儿子受委曲,当场就想要和袭夫人撕破脸,被程二哥给摇头阻止了。

袭正瀚也是被吵得头疼,挥挥手让他们出去了,这事就算是这么定下了。

"凌宇,你留下。"他单独叫住长子。

程湘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不甘心的出去了。

出了门,袭夫人却伸手拦住她,程湘脸上是极不自然的笑:"妈,您有事?"

袭夫人扫一眼走在前面的几人,目光又冰冷的落在她身上,"把我说的话记清楚了!公司是我孙子凌宇的!如果你敢兴风作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程湘的脸上青红交替,捏着拳头委曲控诉:"妈,您可以不喜欢我。但鹤鸣是正瀚的儿子,也是您孙子!他进公司帮正瀚有什么错?"

袭夫人冷笑:"错就错在他妈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说完,她径直越过程湘,挺直脊背,不失端庄气质。

程湘气得胸口居然起伏,怨恨的目光化成利刃,狠狠劈过去!

打从她进了袭家门那天起,这个老不死的就处处刁难她,贬低她,瞧不起她!程湘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她会让这老东西不得好死!

办公室内,袭正瀚冷眼望着对面长子,点燃一根烟,他说:"环宇那个项目的重要性,你知道吧。"

袭凌宇没什么反应,目光放低,神情一贯桀骜难驯。

"我不管你和商咏熙之前是什么关系!从现在开始,你都得给我撇得干干净净!"袭正瀚抽了口烟,声音渐冷:"否则,就别做我袭正瀚的儿子!"

袭凌宇勾唇冷笑,眼神是冰的,神情也是冰的,就连心,也不曾被眼前的人温暖过。

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目光逼视,"我有做过你儿子吗?你有做过我父亲吗?"他嗤笑一声,直起身子,"你以为,把鹤鸣从国外弄回来,我就能任你摆布了?"

袭正瀚坐在对面,指间夹着烟,冷漠的望着这个儿子。

无论他是倨傲还是自负,个性里冒出来的每一个尖锐棱角,都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袭凌宇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停下来,扭头说:"别把自己当回事,你和那个你瞧不起的女人,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所以,他不受威胁,任何形式的都不受!

弹了弹烟灰,袭正瀚开口:"我以为,这几年你能够成熟一些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他充满轻视的口吻,令袭凌宇很不爽,他扭头睨着他,身姿挺得像笔直的白杨树。

袭正瀚嘲弄道:"如果,一个男人连基本的实力都没有,只拿感情赌输赢,他就注定是个失败者。你又拿什么去和人家连瑾行争?你能给你爱的那个女人什么?承诺?承诺又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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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能给你爱的女人什么?

承诺?

承诺又值多少?

袭凌宇站在天台,胳膊搭在栏杆上,眼睛眯着,指间夹的烟被风吹得骤亮,接着又慢慢淡了下去。

缓缓的抬手,吸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被风吹得散了。

良久,他扔掉烟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抬起脚碾了几下。

瞳仁里的黑,均匀的铺散开,快要遮住了头顶的蓝。

他倏地转身,离开天台,回到办公室,来到门口时,直接对秘书吩咐:"把递交环宇的合作企划书给我。"

"是,总监。"

秘书暗暗吃惊,总监之前可是从未过问过环宇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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