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的轻巧。”
那人冷哼着,满眼不屑,像在看个笑话,竟险些笑出了声。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余也怎会容他?余也正眼看着这人,道,“是,的确是说的挺轻巧的。我能有现在的成就是因为我有能耐有本事,而你,连一技之长都没有。不对,酸人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你要是把这本事用到别处,说说书啊,也比在这儿逞口舌之能强上百倍。”
“就算是有求学的心又如何?哪里有那个容身之处。公子这话说的就像是大户人家的老爷说自己不在意钱一样,已经得到了且还有多余的,自然是不在意的。我们不一样,我是市侩,就喜欢这钱。”
这人倒是有几分能耐,嘴是能说的。说实话,这人要是去他处,凭这张巧嘴还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偏生在这里和余也杠上了,还越说越有理了。
“喜欢钱是没有错,但只有取之有道的钱才算得上是钱。这位夫人和孩子已经沦落到此,连他们的钱都不放过,你们觉得该不该付出点什么代价?”
余也表面笑着,这笑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这些人有几个已经慌了阵脚,除了和余也说话的那个人,有些已经想把东西还回去了。但在那人的淫威下,就是有这个心,也迈不出那个脚。
“公子若是舍得给我们一些,何至于抢这小妇人的。”
他掂量着五两银子,穷怕了,除了铜板,还真没见过银子。好不容易到手的,说还回去就还回去,在这一片还怎样做人?
即便是把银子还回去,这药也不可能给他们。临桉被恐惧笼罩,很多人一夜之间都生了怪病,且查不出病因,药铺的大夫能躲的都躲了。好不容易碰到这药,怎可能把这救命药还了?
谁不想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于他们来说,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也与他们没什么太大关系。
“看你们也没什么本事,本不想动手的,既然你们都这样选了,我要是不做些什么,好像还是挺对不住你们的。”
对这样的人,余也实在是懒得搭理,这次不同,他们不听,也别怪他不念其他的。刚才好言说着,现在动手了,要是不小心把谁的胳膊腿拧折了,可别怪他。
这些人都知道余也看不起来不俗,但一看自己这边人多,怎么说这么多人扑过去,也能把余也围住,没多想。
如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人是大盗余也,打死也不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有时候,只有挨了打吃了亏,才晓得有哪些人是避着躲着也不能得罪的人。早些看明白,比吃了苦头可是好了太多了。
余也出手,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们甚至没看清楚手法,就已经个个倒下。余也毫不费功夫的拿到了银子和药,递给了小妇人。
小妇人忙磕头说谢谢,脸上都是泪。
“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恃强凌弱是小人行为,从来不曾光彩过。如果你们觉得欺负人,抢别人的东西是本事,可以继续。但我要警告你们的是,这次是拧折了胳膊腿,下次可不知道是断胳膊还是断腿了。”
余也看着躺在地上扭曲的面容,厉声道。他虽说是大盗,但也是有自己底线的,也给自己定了很多规矩。他做大盗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把人推到水深火热中。并非是爱管闲事的事,只是觉得有些事,是不得不必须做的。
他看不惯有些不该存在的苦难就这样放在他眼前,也不会置之不理。只要遇上了,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好过视而不见。
没见识到余也手段的时候,嘴巴是闲不住的。真的被打趴在地上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痛苦的捂着自己受伤的位置,呻吟着。
刚才话最多的那个人,是众人中被揍得最惨的。余也有时记仇,像这样打一堆人的人,最喜欢就是把带头的人狠狠暴打一顿再说其他的。其他人是或轻或重的伤,那带头人一定要让他疼的长记性。就是想让他们明白,事实是不允许反驳的。
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其他好说的。
余也见这些人是不会再犯了,牵着自己的马开始朝前走着,小妇人突然喊住了他,道,“公子莫要再往前走了,临桉现在同死城没什么区别。公子在临桉若是没什么事,便早些离去吧。”
余也救了翎儿,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去送死呢?正因为知道在临桉活着有多么不容易,才不愿恩公出事。
“这临桉可是出了什么怪事?”
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余也就觉得奇怪。这大白天的太安静了,甚至可以说是死气沉沉的。怎么说这座城之前也曾那样的辉煌过,去年来的时候,虽还是比不上太息,多多少少还是过得去的。
不过一年的时间,就成这个模样了,难免令人唏嘘。
“临桉前些日子出了怪病,刚开始只是四五个人有衰老的症状,衰老这事没什么人在意,不过三日,但凡染上怪病的人,都垂垂老矣,油尽灯枯。还有些侥幸活下来的人,没死却折了几十年的寿命,苟延残喘。翎儿爹爹就染上了这种怪病,不愿连累我们母子两,在柴房中点了火,被生生烧死。”
小妇人说着泪如雨下,心中甚是难受。她和丈夫还算是恩爱,不是打小认识,家中父母拖媒人介绍,初见时还算是喜欢,也就这样了。也有一些小钱,碰上这事儿之后,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个勉强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