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太守今日设宴,据说扶霜会跳舞,余也你怎么想的?”
应清早就晓得扶太守要设宴宴请名门世家,为此也是准备了很久,想着能好好表现一番。可他除了能吟诗几句,还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余也换了鸦青色的衣裳,还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似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也不上心。前几天就看应清这子有些不对劲,问他他也不说,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傻笑,原来是这件事。
上次打趣说应清心悦扶霜,本以为这臭子是不好意思,没想到竟是真的。他那会儿开玩笑说为扶霜而来,这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还能怎么想啊,你不是想去吗?那就去呗。”
“你不同我一同前去?”
应清试探性的问着。
余也有些看不懂应清是何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应清,听你这意思,莫非是想我跟你一同前去?”
应清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如何想的,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拉着余也就走了。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城中没什么合得来的人,宴会要一个一个的打交道,甚是无趣。带上余也一起就不同了,他一直同余也讲话就是了,父亲看到也不便多说什么。
反正大多都是点头之交,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
到扶府之后,余也总算是信了应清是个实打实的有钱人。他之前只知道,应清家里挺豪的,应老爷乐善好施,声名甚好。太息名门世家甚多,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万万没想到应家在太息的地位如此之高,应清这臭子还真是说的委婉。
今日要不是被他强拉过来,估计哪天一不心偷了应家的库房,闹了笑话,应清估计想把他杀了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扶姐什么时候出来,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乞巧佳节听闻扶姐约了各家闺秀,在家里设宴过了节,再之后就没听说什么事了。都说扶姐是为了今日的惊鸿舞做准备,我从就知道扶霜习舞,舞技极好,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可以大开眼界了。”
应清自进了扶府后就大不一样,兴奋的像是换了个人,余也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应清,以前看你挺老实的,怎么一到扶霜这儿就大不一样了?据我所知,你的竞争对手是相当多啊,你觉得扶老头为什么会宴请名门世家,且要求带上自家公子?扶霜今年已年满十六了吧,这是不用细细推敲都知道的事。你真是个榆木脑袋,要是再不采取什么行动啊,估计这辈子是没戏了。”
余也倒不是打击应清,是看的太清楚。他对于情爱并无多大兴趣,偶尔觉得有人在身旁挺好,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不用顾及其他,没有软肋。无牵无挂,死了也不用连累谁。
离他远一些,可以活的更轻松自在。
“我知道啊。有些人不就是这样,很好,可只能永远活在心中。”
余也不明白应清是何感受,也没再说他什么。比起那些情情爱爱的,他还是老实吃眼前的东西甚好。
流氓是不需要感情的。
“姐,您饿吗?若是有些饿了,我就去让厨房做些东西,好填肚子。宴会还有一会儿,要是饿着姐就不好了。”
杜若细心为扶霜整理着衣裳,这广袖流仙裙果然最适合姐,清新脱俗,让人移不开眼来。
“不必,反正只是跳一支舞罢了。你看我什么时候能饿到力气都没有?阿若,你去帮我寻一束桂花来,一会儿有大用处。”
扶霜自幼习读古诗词,最爱的便是刘过的《唐多令·芦叶满汀洲》,其中那句,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更是对她影响颇深。韶华易逝,她不愿等到老了,才去寻少年时的向往。
正因为这首诗,她爱上了桂花,每年八月都命人取桂花来做香囊,就连屋里的香薰也是用的桂花。扶太守知道自己女儿喜欢,命人在后院单独种了几株桂花树,供她游玩。
杜若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便取来了一束桂花枝。扶霜接过了桂花枝,舞着。
杜若看呆了,忘了言语。
扶霜心中有事,眉头微蹙,不愿说话。
很快便到了扶霜献舞的时候,扶霜左手拿着桂花枝,右手掩面,翩然走进去。
余也一直看着身前的酒杯,闻声也抬头望去,看到扶霜的眼睛,只觉得眼熟,可有想不起来是谁。
扶霜翩翩起舞,巧笑嫣然。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四座皆看入了迷,一舞结束后,竟忘了鼓掌。
余也惊叹于扶霜的容颜,对于一个并不懂舞的人粗人来说,他是欣赏不出这舞有什么奇妙之处,只是觉得极好,极美。
他说了个好字,扶霜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看着余也。余也虽换了身衣裳,了头发还是随意的高高束着,几缕碎发和那会儿并无区别,扶霜一眼就认出了余也,她挖空心思想寻的人,现在竟好生坐在她面前,而且可能还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哥。
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更不晓得是不是该上去掐死她。
眼下人多不好发作,扶霜只有忍着,她不甘心,瞪了余也一眼,应清看的真切,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这是,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
“爹爹,霜儿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差人来叫我便是。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