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军骑兵利用纵横交错的河网地形,以水师机动,到处猎杀出去抓丁的绿营清兵,几乎每一次袭击,都能让一队绿营清兵全军覆没。除了全歼了田雄的一万绿营清军之外,在三日内,还连续歼灭了十几股小股的清军,人数多的数千人,少的几百人。四日过去了,先后派出去的两万多绿营兵没有回来,还有一千多蒙八旗骑兵和两百多满八旗斥候哨骑也失踪了。
那么多人派出去抓丁,居然一个都没回来,想起这件事,多铎神色凝重。若是说绿营兵有可能叛逃的话,满蒙八旗总不可能也叛逃了吧?唯一的答案就是一个,外围有一支实力强大的明军在活动!
“骑兵!肯定是李老二的骑兵!这个老对手,自幼在蒙古草原上长大,擅长骑兵作战!”多铎突然喊叫起来。
图赖说道:“王爷,骑兵不擅长守城,扬州城内都是明狗步兵,李二狗肯定是把骑兵分散到外面了。”
“派遣斥候哨骑去刺探一下情况,就知道了。”多铎道。
随后多铎叫来了一名白甲兵的牛录章京,向他交代道:“辉和,你带上两百白甲兵,去周围刺探明狗军情,本王再给你一千蒙古骑兵配合。记住了,我们的对手是李老二,此人的骑兵悍勇无比,你们若是遇上他们,倘若打不过的话,千万不要恋战,只要及时把军情送回来就好。必要的时候,你们保住自己,让蒙古人留下阻敌。”
还没到傍晚,多铎派出去的斥候哨骑和蒙古骑兵就回来了,不过那些白甲兵各个衣甲不整,耸拉着脑袋,很多人身上都是血,而且出去的两百多名白甲兵,回来不到一半,一千余蒙八旗骑兵就更惨了,只回来了不到三百人,更惨的是,那名牛录章京辉和都没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多铎叫过一名白甲兵,阴沉着脸问道。
“明狗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他们的火铳太可怕了,我们几十名兄弟连明狗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死了啊,连我们的主子爷都被打死了。”那名白甲兵语无伦次的说道。
多铎脸色铁青,怒火中烧,大吼道:“我堂堂大清勇士,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那白甲兵见多铎发火,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词语的顺序理顺了,把下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多铎。
下午的时候,两百余白甲兵带着一千余蒙古骑兵去刺探敌情,结果在半路上遭到了一支明军埋伏,那支明军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多人,但人人都穿着奇怪的军服,躲在两百多步外的灌木丛中,根本无法发现。清军过去的时候,那些明军突然开火,他们的火铳十分厉害,可以说是百步穿杨,每听到一声铳声响起,就有一名白甲兵中弹倒地。
白甲兵手中的弓箭够不着他们,而那些明军的火铳,却能在一百五十步外百发百中!
“哪有这样的火铳?”多铎简直不敢相信。
从后金时代开始,建州女真为何屡屡击败明军?就是因为明军的鸟铳、三眼铳等火器射程不如建州女真的弓箭,而且装填速度又慢。可是现在明军有了一种射程超过一百五十步的火铳,这意味着什么?今后清军的弓箭手将会首当其冲成为明军火铳的射杀目标!
“主子爷,奴才说得千真万确啊,就连辉和主子都被明狗火铳打死了!”这名白甲兵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多铎铁青着脸道:“你们不是骑兵?明狗火铳兵再厉害,你们冲上去,他们还能跑得掉?”
白甲兵道:“主子爷,您有所不知啊,这些明狗火铳兵人人有马,他们只打了一轮,就转身骑上马了。奴才们这时候才发现,他们在灌木丛中竟然还藏着马!那马身上也是披着黄褐色的布,还有草网,根本看不出来是战马蹲在地上,奴才们还以为,那些也是灌木,等明狗骑上了马跑了,奴才们才发现那些是明狗的战马。”
“你们这些狗奴才那么多人,不会追?”
“奴才们是追了,可是追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一支埋伏的明狗骑兵,有两千多人,人人骑着高头大马,那些马比奴才们的战马至少高了一个马头!那些明狗人人身披重甲,刀枪不入,他们一冲过来,蒙古人一下就被冲垮了,要不是奴才们跑得快,恐怕早就把命送在那里了。”
多铎道:“原来那些骑马的明狗火铳兵是诱饵,把你们引诱到他们的埋伏圈,再以重骑兵冲杀,蒙古骑兵袭扰可以,若是面对面的硬拼,蒙古骑兵哪里是重骑兵的对手?”
“对对,主子爷英明!”白甲兵连连磕头。
“如此精锐骑兵,难怪灭掉田雄的一万多人就像切菜一样!”多铎道。在他心里,蒙八旗骑兵比绿营兵要厉害得多了,结果遭遇了这支明军骑兵,一触即溃。那么田雄的一万多绿营兵,在这种精锐的明军骑兵面前又是什么?简直就是土鸡瓦犬。
明军竟然有一支两千人左右的精锐骑兵在扬州城外晃荡,这个消息让多铎感觉到必须尽快除掉这支心腹大患。
“这股明狗骑兵乃我大清心腹大患!我军兵马众多,粮草已经所剩无几,若是不能铲除这些明狗,一旦他们切断了我运粮通道,我六十万大军就危险了!”多铎紧急召集所有将领,商议要如何消灭这两千人的明军骑兵。
清军南下扬州的时候,大军携带的军粮不多,都是依靠沿途中投降的大明城池提供军粮。为了携带沉重的红夷大炮,为了尽快抵达扬州,清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