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清军八旗骑兵冲入船场,那些停在岸上的半成品船上,突然喷出了一条条火舌,爆豆子般的铳声响起,弥漫的硝烟袅绕腾起。双方距离不到五十步,一排铳响,便有六十多名清军骑兵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有明狗埋伏!”甲喇额真大叫起来。
话声未落,一支长箭从这名甲喇额真张大的嘴巴钻入,带着污血和脑浆的箭镞从后脑勺钻出,这名甲喇额真跌落马背,嘴里扎了一支箭,仰面朝天躺在淤泥中,当场气绝。
十多支箭矢射出,射箭的人每个都是高手,每一支箭矢不是射中清兵没有防护的面门,就是薄弱的顿项射入,当即又有十多名清军骑兵翻身落马。
李国栋转眼之间就射出了六支箭,每一支箭都带走一条人命。
遭到伏击的清军骑兵取出骑弓,向躲在半成品船上的明军吊射轻箭,但明军身上皆身披厚甲,清军的轻箭杀伤效果极差。明军躲在船上,清军骑兵又无法借用战马的力量来砍杀躲在高处的明军,以骑弓同步弓对射,又是吃大亏的事情。
躲在船上的两百明军火铳手装填完毕,再次伸出铳管,又是一轮爆豆子般的铳声,弥漫的硝烟从船上腾起,清军骑兵人群中血花四溅,清兵接二连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吃了个大亏的清兵纷纷下马,让战马蹲在前面充当沙袋,清兵取出步弓,躲在战马后面向埋伏在船上的明军射箭。
清军步弓重箭,使得明军出现了伤亡。这些清兵箭术极准,能把箭矢从战船舷侧的射击孔射入,有明军鸟铳手伸出鸟铳射击,却被清兵一箭射来,射中面门,惨叫着倒下。
不断有箭矢从射击孔钻入,看到弟兄们接连倒下,王全骂了句:“好厉害的鞑子!他们每个人都射得那么准!”
清兵步弓射出的重箭又准又狠,占了地利,而且有障碍物防护的明军鸟铳手同清兵对射,居然不占上风,双方损失相当。不过很快,明军的九头鸟重型火铳和虎蹲炮就教那些清军神箭手怎么做人了。
射程超过步弓的九头鸟火铳射出的弹丸撞击在清兵的厚甲上,双层三层厚甲都变成和纸糊的一样,纷纷被击穿,弹丸从前面钻进去是一个鹅蛋般大的血洞,从后背钻出是碗口般大的血洞,内脏组织全部碎裂,有的清兵甚至直接就被打成了血肉碎块。弹丸击中了蹲在地上的战马,濒死的马匹一下就跳了起来,前蹄指向天空,悲戚的长鸣一声,接着就倒地毙命。击穿了战马的重型弹丸又继续击穿了后面的清兵。
虎蹲炮射程并不远,可是能够发射霰弹,一排弹雨pēn_shè到清兵人群中,清兵当即惨叫着倒下一片。
“杀奴!杀奴!”李国栋站了起来,手中重剑指向前方。
躲在半成品战船上的明军纷纷跳了起来,手持各种重兵器,呐喊着向清兵冲了过去。
韩大山第一个冲入清兵人群中,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中了两支箭,但身上厚实的三层铠甲挡住了重箭,韩大山身上两层铁甲一层棉甲,最里面是一件锁子甲,中间一层棉甲,最外面又穿了一件明光甲,脸上还戴着铁制假面,整个人防护得就像是铁甲车一样。清军射来的箭矢大部分都被弹开,只有两支箭矢从外层明光甲薄弱处扎入,但又被里面的棉甲和锁子甲挡住。
人形坦克一样的韩大山冲入清兵人群中,手中大斧劈头盖脸向一名清兵头顶砍下,那名清兵整个人被从中间劈成了两片。
手持长柄铁锤、钉头锤、页锤、大斧、狼牙棒、铁骨朵,重剑等重兵器的明军杀入清兵人群中,任凭那些清兵身上披着再厚的铠甲,遇上重兵器也是被打得颅骨碎裂,肋骨折断,脑浆迸溅,内脏粉碎。
有清兵急匆匆的骑上马,想要拉开距离,再回头策马冲击,可是在泥泞的海边,战马还未提起速度,就被明军追上,被人从马背上拉下来,一通重兵器乱砸,被砸成了肉泥。
几名幸运的清兵侥幸没被明军抓住,骑上马拉开距离,但是看到半成品战船上黑洞洞的铳口,他们不敢回头冲锋,而是策马逃去。
三百名清军骑兵被杀了二百六十七人,只有三十三人逃走。
“建奴大队人马很快就会杀来的,赶快点火,把所有的东西全部烧了!”李国栋下了命令。
几乎快完工的战船已经都被郑家军拖下水带走了,船场大部分的木料、帆布、缆绳之类的造船材料也被郑家军带走了,剩下来不及带走的木料、帆布、缆绳、造船工具设备,都被付之一炬。
李国栋带着弟兄们乘坐小船,登上了郑家军的大船。
“我记得,往南走一百里,还有一座船场,我们过去那里,把船场也给毁了。刚刚毁掉的这座船场,我记好账了,五千两银子。”郑芝龙看到李国栋上了船,哈哈大笑着迎了上来。
“郑大哥,这都要五千两银子啊?快完工的船,还有木料和造船材料都被你们拿走了,最后烧掉船场的还是我们自己干的,就这样还要拿我五千两,太黑了吧?”
“哈哈哈,没我们的船,你们如何去毁高丽人的船场?不还价,一座船场五千两,要干现在就出发;不干的话,那这座船场就当老哥免费帮你了。”
“当然要干了!干嘛要给高丽人留着船场?把他们所有的船场全毁了!”李国栋还是决定出这笔银子。
郑芝龙道哈哈大笑:“汉江往南一百里外的船场,可能建奴还没打到那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