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伙计上来道:“东家,贼寇很快就要发起攻击了。”
“我们把所有的车都集结在外围,组成一个车阵,长矛兵站在车阵后面,弓箭手站在车阵里面,刀牌手负责保护兄弟对付贼人弓箭。”王全下了命令。
看着民壮们已经开始布置车阵,王全向民壮队长武彪走了过去。
王全拍了拍从背上取下弓箭的武彪:“兄弟,不要紧张,贼寇也不过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一刀砍下去,脑袋就砍了;一箭射过去,就在身上留个洞!”
武彪点了点头,再检查了一遍刚刚取下的弓箭,然后转头对那些腿脚发抖的民壮们大吼道:“弟兄们,不要紧张,贼寇虽多,但我们有车阵!别忘记了你们平日里的训练,我们所有人都是兄弟!上了战场,你们的前后左右有兄弟在帮你挡着敌人!所以我们不用怕,打仗就是谁先怂了,谁就败了!”
贼人那边有几名头目模样的家伙高声说了几句话,估计是鼓舞士气之类的话,之后众贼人就开始激动的往商队冲来。
冲在最前面的贼寇,都是一群衣衫褴褛,手里拿着木棍锄头的流民。跟在后面的,是几名头上包着红色头巾,身穿短打,衣服敞开,手持盾牌和砍刀的步贼,再后面还有几名同样包着红头巾,身穿短打,手持长矛的步贼。
贼寇弓箭手和骑马的马贼,装备明显要好多了,大部分的人都头戴红缨毡帽,身上穿着鸳鸯战袄,有的人甚至身上还批了一件皮甲;而为首的那名马贼,头戴八瓣尖顶铁盔,身上披着一件锁子甲,胯下骑着一匹高大的战马。
还有一些骑马的马贼是头上抱着红头巾,手持一面盾牌。
可以看得出来,大部分的贼寇弓箭手和马贼,都是原明军官兵,还有一些马贼是原本北方的养马户。
那名贼人头目也不傻,他看到商队把大车围成一圈,结成了车阵,刀牌手和长矛兵在车阵后面列队战列,还有弓箭手,心中知道点子有点硬。
可是抢劫一支商队可以获得的巨额利润,那可是比抢劫那些穷得揭不开锅的庄稼汉泥腿子要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贼人头目发现,所有的大车都装得满满的,车上拉的货物肯定值不少钱,还有一些大车,车上还拉着羊。而拉车的牛和骡子也都长得十分结实健壮,宰了绝对是美味的下酒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知道点子有点硬,利欲熏心的贼人头目还是下令冲锋。
“轻箭,准备!”王全转身对弓箭手们喊道。
一百名民壮弓箭手从箭壶中取出轻箭,搭在弓弦上,张弓搭箭,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头斜对准了天空。随着王全一声令下,一百名弓箭手几乎是同时松开弓弦,成排的轻箭在弓弦的颤抖声中,飞上天空,拉出一条条弧线落下。
王全并未命令自己的十二名精锐弓箭手射箭,而是让一百名民壮弓箭手吊射轻箭,让五十名弩手发射弩机,是因为他发现贼寇的阵型十分密集,民壮弓箭手的箭术又不是那么好,练弓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个几年时间,很难掌握弓箭的技术。一开始训练的时候,弓箭手的弓弦就很容易伤到自己的脸。
武彪和一百名弓箭手,都只经过几个月的简单训练,并非合格的弓箭手,只能做到开弓不会伤到自己的脸,能用半石的弱弓把轻箭吊射出去,而射出的箭却几乎没有什么准头。可是乱箭对付密集阵型,每一支箭都能射中流贼。
弓弦的颤动声不断响起,一支接一支轻箭被民壮弓箭手吊射出去。贼寇人群中,惨叫声此起彼伏。毕竟这些炮灰级别的贼寇都是被裹挟的流民,他们没有任何护甲,哪怕是很弱的弓射出的轻箭,都能把他们射得七零八落。
有流民转身要跑,却被后面手持盾牌砍刀的步贼一刀砍下头颅。
毕竟被轻箭射中了,多半只是受伤,真正被射死的人很少,而被督战队的刀砍了脑袋,可是没办法再长出脑袋来的。所以砍刀几名同伴被砍了头颅,那些脚下蠢蠢欲动的流贼又一次豁出去,拼命的往商队方向冲来。
只要拼着挨几支轻箭,就能冲到商队跟前了。
就在此时,王全一声大吼:“放!”
五十名弩手平端着弩机,对准了冲过来的贼寇人群,压下悬刀,一支支弩箭拉出低矮平直的痕迹,向贼寇人群中钻了进去。
弩的杀伤力可是比半石弱弓强悍太多了,这些弩的拉力可是都在一石以上,但上弦的时候可以借助脚力去蹬住弓,以双手拉开弦,不需要力气很大的人就能拉开强弩。而且弩的瞄准比弓也简单多了,不需要手臂用力控制弓弦的同时还要瞄准,只要平端弩机,即可瞄准目标,压下悬刀就能射出弩箭。
五十支弩箭齐刷刷的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
弩箭钻入流贼人群中,立即飞溅起一阵血雾,中箭的贼人纷纷惨叫着倒下。有不少人是被箭矢从前面钻入,从后背穿出!只要被弩箭射中,几乎都是没有活命的。
一轮弩箭射击,流贼炮灰队的攻击阵型一下就被射崩了,几乎所有人都丢下木棍锄头,哭喊着往后跑。这时候什么督战队的利刃都不在乎了,被威力强大的弩箭射中也是死,还死得痛苦一些,与其被弩箭射死,不如被一刀砍了脑袋,还能落个痛快。
流民们纷纷往后奔跑,步贼刀牌手已经挡不住了,也被涌下来的流民冲散了阵型。
“万胜!万胜!”见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