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夜不收向曹变蛟禀报:“卑职等回程途中,遇建奴一名壮达,三名马甲,七名步甲,蒙古鞑子一个牛录的兵力,刚刚洗劫了一座大村子,押解掳获的大明百姓约一千余人,猪牛牲口数百,大车十数辆,正缓慢往牧马堡方向行走。”
曹变蛟问道:“你可探清楚了,周围可否有建奴伏兵?”
“卑职几个已经探明了,方圆五里之内,除却该部建奴外,并无其他建奴兵力。”
“我大明官兵呢?就区区十数建奴,百余蒙古鞑子,就无一官兵出城迎战?”曹变蛟愤怒的问道。
夜不收回道:“各地城堡官军见建奴经过,胆怯避战,龟缩堡内,无一人敢出击。”
曹变蛟无奈又悲愤的说道:“建奴如此猖狂!大明百姓惨遭荼毒,我曹变蛟乃大明官兵,岂可坐视百姓遭难而不顾?穿我令下,全军出击,救出百姓!”
李老二道:“不过区区十数建奴,百余蒙古鞑子,曹小将军,我们车营分为三队,两队由曹小将军你带队,在鞑子撤退的路上设伏,一队弃车骑马,随我冲入鞑子阵型,待到鞑子溃败,曹小将军带两队车营出击,截断鞑子退路。”
此地距离被后金劫掠的大村庄不过十里,女真兵和蒙古人驱赶着被掳获的百姓千余人,还有猪牛和大车,行动速度十分缓慢,明军车营很快就能追上。
被劫掠的村子原本有一千五百余人,后金认为无用的老弱病残都被杀光了,只留下精壮汉子、年轻女子和小孩千余人,后金军押着百姓,驱赶着牲口和大车,缓缓向牧马堡皇太极的大营行走。
带队的女真壮达和科尔沁蒙古牛录额真正驱赶他们辛辛苦苦掳掠的百姓和牲口,大车上满载着财物,往北行走。沿途过去,几座明军城堡内的明军无不是战战兢兢,没有人敢于出来追击,夺回被掳获的人口物资。那名蒙古牛录额真唯一担心的就是,昨晚那支敢于袭击自己的明军轻骑兵会不会过来。
昨夜,一整个晚上,蒙古人都没睡好觉,被人放了两次火,起来扑灭了大火,躺下去后,还提心吊胆的,只怕睡着了睡得太死,万一再起火了没能起来,就被烧死了。
虽然都没睡够,可是皇太极要求蒙古人必须出来做事,他们也只能领命,出来掳掠附近的汉人村庄。
十一名女真兵带着百余蒙古人,在周围转了整整一个上午,他们发现自己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附近大部分的村子都早已空无一人,人都跑光了。好容易才遇上一座大的村庄,自然是欣喜若狂,进去好好的洗劫了一番。
这座大村子,并非是孙承宗没有通知到,而是村民们不听明军劝告,他们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园,而且这里距离通州较远,明军也没办法每个人都顾上,于是这些村民便留了下来,结果今天就遇上了后金军。
明军雪橇车营抵达距离后金军尚有一里之地,便停止了前进。
李老二亲自带着他的一百名夜不收,骑上战马,准备轻装突进。而曹变蛟则带着其余的车营士兵,悄悄从两翼迂回过去,堵在后金军的前面。
明军夜不收队冲向后金军之时,早有一名蒙古哨骑发现了来袭的明军,立即策马回去,向女真壮达和蒙古牛录额真禀报了此事。
“有明狗骑兵向我们杀来了!有一百余人。”那名哨骑禀报道。
“不过区区百余明狗,也敢杀来?”女真壮达觉得这股明军有些诡异。
蒙古牛录额真道:“怕不是昨夜骚扰我军的那股南蛮子吧?”
说起昨晚那一批明军,蒙古人还是真有些害怕了,那批人能在马上放铳开强弓,自己的人连对手的一根毫毛都没抓走,就折损了数百人。
见到蒙古人脸上露出胆怯的表情,女真壮达恶狠狠的说道:“不过区区百余明狗!尔等竟然如此胆怯!简直是丢尽了你们祖宗的脸面!我大金国的勇士,何时惧怕过明狗?”
蒙古人见到女真主子要出战,他也不敢再退缩了,于是纵身上马,挥舞着弯刀大吼一声:“成吉思汗的子孙们,随我上!杀光南蛮子!”
李老二的清一色夜不收骑兵缓慢的行走到距离后金军大约两百步外,这才纵身上马,缓缓提高马速,向迎面冲来的后金军杀去。
百余夜不收骑兵在雪地中扬起了连绵的雪花,所有的骑兵都没有吭声,只管埋头尽力催促战马,让战马奔驰的速度更快一些。马蹄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战马疾驰过的痕迹。夜不收骑兵已经从马背上取下弓箭,双方距离尚有百步之遥,骑兵便松开弓弦。
这些夜不收骑兵都是自幼跟随李老二一起长大的兄弟,每个人都骑术精湛,箭术精准,又是跟着李老二经过严格训练,骑射本领一点不比女真人中的叶赫部骑射差。
伴随着弓弦颤动声,一百多支羽箭飞上天空,组成了一波箭雨,密集的黑色箭矢如同一群黑色飞蝗一般扑向迎面而来的蒙古轻骑兵。
射出第一轮箭矢之后,每一名夜不收又一次张弓搭箭,在短短两息时间之内,又射出了第二轮箭矢。
头一轮吊射出的轻箭尚未落下,第二轮射出的轻箭已经飞上天空。
双方骑兵对冲之中,这等于是缩短了距离。明军夜不收在百步外吊射出的轻箭,其实骑弓射程不足百步,但正好可以射中冲上来的蒙古轻骑兵。
连续两轮箭雨接踵而至,下落在正准备张弓搭箭的蒙古人的阵型中。身上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