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之面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讽刺道:“不过看她有趣罢了,她也要有本事能够让本世子动心才是。”

白黎看着自己这个言不由衷的主子,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局者迷,当他从那个不近女色的男子变成如今视线不自觉追寻谢姝苏时,便已动了心,只不过自己还不自知罢了。

第二日,用过午餐之后,兰若从门外捧了一束桃花进来,刚进门朝谢姝苏道:“小姐,方才我听小丫头们说大夫人今日生了场怪病。”

谢姝苏拔下自己的发簪,懒懒拨弄着架上的黄莺,道:“昨日还生龙活虎要活活打死我,今日便病了,来得可真是巧。”

“听闻也不是简单的病。”如云神秘兮兮道,“我今天早上出门,正巧听到几个小丫头在说大夫人昨晚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早就去府外请了术士来作法。”

“哦?”谢姝苏声音一哑,随即失笑,“她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现在会因为所谓的撞鬼而害怕么?”

兰若将桃花插入青釉冰纹花中,道:“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您刚刚回来,她便说自己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还不是拐弯抹角骂小姐您?”

“恐怕没有这样简单,我倒是想看看她玩的什么把戏。”谢姝苏面上挂着清浅淡漠的笑,想到暴戾的大夫人,眼底却全然是冷酷。

晚上,谢姝苏去寿安堂陪老夫人一起用膳,而大夫人、二夫人及几个小姐都已经在了,只是大夫人今日看起来憔悴不堪,眼下一团乌青,一看便知一夜未曾睡好。

谢姝苏眉眼未动,好似忘记了昨日的不快,含笑朝大夫人等人行礼。

大夫人见她面上乖觉,心中虽然气得要死,但是想起谢姝媺的嘱咐,便挤出一个笑容道:“苏儿,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规矩,快坐吧。”

面对难得温柔的大夫人,老夫人有些许意外,她眼皮微微动了动,道:“苏儿,正是你母亲说的这个理,来,坐祖母身边。”

“孙女谢过祖母。”谢姝苏清脆笑道,这才入了座。

谢姝媺坐在一旁,面上依旧是平日和善得体的神情,柔柔弱弱道:“祖母,昨日我听母亲说了,妹妹虽然认了亲,但终究没有大肆举办宴席,府上的恶奴们如今不将妹妹放在眼里,倒不如寻个时机给妹妹好好操办一下。”

她虽然看起来温婉动人,但是谢姝苏知道这个伪善的大姐绝对没有那么好心,她笑了笑,道:“多谢姐姐的好意,不过我都已经十四岁了,父亲此时才认我,若是传了出去,于父亲仕途也有影响。”

“妹妹多虑了,咱们只对外边说妹妹是妾生的庶女,因为身子虚弱自小送到了别院休养便是了,又有何人敢对咱们阳翟谢氏指手画脚?祖母,您说呢?”谢姝媺道,“没名没分的,妹妹也难免遭人轻视。”

老夫人道:“苏儿,你姐姐想的倒是周到,前几日太过仓促也未曾为你举办宴席,但是不管如何,咱们谢家的孙女到底是要得到众人承认的。”

谢姝苏见老夫人也这般想,便不再推辞,便落落大方道:“孙女谢过祖母的美意。”

说罢,她望向大夫人,道:“母亲,我听说您今日病了,可找来大夫看过了?”

大夫人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夜间多梦罢了,并无大事,已经找来术士作法了。”

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母亲,儿媳昨夜做了一晚上噩梦,全然是血腥恐怖的场景,今日术士来看过了咱们的风水,说是临湘院曾经有过杀戮阴气太盛,当初作法封了院,但是怨气不散,如今苏儿住在那里,恐怕那些邪祟沾染了人气会猖狂起来,这段时间府上会生出许多祸乱……”

老夫人眉眼一横,厉声道:“咱们谢家世代璎珞不绝,门风优美,若不是当初你下手狠毒,哪里来的邪祟之物?”

二夫人见老夫人发怒,幸灾乐祸捂嘴笑道:“是啊,大嫂你当初虐杀侍妾的行为着实太过残忍了一些,若说被缠身还说的过去,但大嫂你可别忘了,是你将苏儿安置在临湘院的,这也怨不得苏儿啊!”

大夫人忍气吞声道:“当初是儿媳年少轻狂,明日不如让术士帮苏儿做个法,也好彻底除去那些邪祟。”

老夫人是陇西李氏的女儿,从小见惯了府中争斗,大夫人一说话她便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便冷冷道:“到底是江湖术士之言,有何好做法的?怕是你昨日受了惊吓,疑神疑鬼起来了,这几日你且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为了府上的事情操心了。”

大夫人难得的没有顶嘴,她笑道:“原本也是想要问问母亲的意见,既然母亲不愿便算了。”

老夫人满意地嗯了一声,谢姝媺盯着谢姝苏,见她一直是淡淡的神情,好似置身事外,唇边不由得扬起了一抹冷笑,小贱种,别以为有了祖母的关照便可以得意,待到宴会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阳翟谢氏多出了一个庶女,而且还要大肆宴请阳翟城的诸位世族公子小姐,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阳翟城。

所有人都对那个在宴席上得兰成王青眼的少女充满了好奇,而且更为好奇的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才能在悍妇流月郡主手中活到这么大。

因着猎奇心理,到了这一日,谢府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的人险些踩破了门槛,门口的小厮侍从忙得脚不沾地,但是这些人并不是关心谢姝苏,而是因为当初流月郡主虐杀侍妾的事情在


状态提示:第16章 不怀好意--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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