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苏,你别说得冠冕堂皇,从前你不也是如此吗?”稚奴咬紧了牙齿,厉声道,“我不信你不会在意你的出身,也不信你对待奴隶就像对亲人一般!”

“稚奴小姐,我们家小姐向来仁厚待下。”兰若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感情她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变态吗?

稚奴眼锋一转,两颗不安分地犹如黑宝石的双眸在眼中微微动了动,道:“谢姝苏,你还真是将你的奴隶调教的好呢,真是一条真心护主的狗。”

“稚奴小姐,你!”兰若不由怒目而视。

自家小姐都不曾这样对过她,可是这个什么稚奴却口出成脏,真是太讨厌了!

稚奴的内心早已经变得变态,她总觉得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吃苦,而其他人都过得那么幸福。

所以自从成为小姐之后,她便变得狠毒,将自己曾经的不满全都发泄在奴隶身上。

谢姝苏冷冷地望着她,稚奴穿着一袭月白色绣淡紫色兰花图的襦裙,挽了一个随心髻,只戴了两朵淡紫色绢花,十分华贵的模样,可是心肠却是如此狠毒。

她让兰若将丹阳点心送给稚奴一个,道:“这是故乡丹阳的特产,我特意来送给你尝尝。”

稚奴接过点心,却不急于吃,而是冷笑着将点心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呢,原来谢氏家的小姐,也是如此寒酸呢!这种点心,我喂狗,狗都不吃。”

稚奴说话间,稚嫩的面孔上挂着的却都是狠厉的笑容,似乎很是怨恨谢姝苏。

谢姝苏冷冷地盯着她,并没有说话,她与稚奴这种刁钻的少女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身离去了。

稚奴望着她身姿娉婷的背影,眼底泛起丝丝涟漪,最后被泯灭在怨恨之中。

谢姝苏到了正厅不多时,沈筠清就急急进来了,笑道:“苏苏。”

“舅舅。”谢姝苏起身含笑,清丽无双。

沈筠清道:“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得了些丹阳的点心,特意送来给舅舅尝尝,都是您幼时的味道吧。”谢姝苏将点心交给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筠清将点心放入口中。

果真沈筠清尝了一口,脸上闪过了一丝满足地笑意,道:“丹阳的点心可是一绝,可自从离开了家乡之后,再也没有尝过这些小东西。”

说罢,他又捻起一块放入口中,回味无穷道:“和幼时吃过的一模一样,你有心了,苏苏。”

“舅舅觉得好吃就行。”谢姝苏扬眉看向沈筠清,“苏苏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沈筠清察觉到了谢姝苏的语气突然严肃,便也正色看向她。

“稚奴喜欢虐待奴隶的事情,您知道吗?”谢姝苏有些许不悦。

沈筠清犹豫道:“我是知道,不过她也就是小孩子脾气罢了,当年吃了那么苦,如今让她发泄发泄就是了。”

“真是糊涂!”谢姝苏的语气陡然变得冰冷起来。

沈筠清一愣,见谢姝苏的面上浮现杀意,便不知所措道:“怎么了?”

“舅舅,治家不严可是大罪!你如今刚刚成为亭阳侯,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看着你呢。”

谢姝苏的语气冷厉,充满了凌厉与锋芒,“往日恒信等人虐杀奴隶,因为是皇后弟弟才能够得到宽恕,而城中世族们虽然也有虐杀奴隶之举,但那都是私下,况且有家世根基在,赔些银两也就是了。可是您这样纵容稚奴,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亭阳侯府本就有遭人嫉恨,您难道不知吗?”

沈筠清不由得惊出了满背的冷汗,道:“果真如此吗?”

他是个粗人,并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现在听到谢姝苏如此说,也不免心有余悸,命人将稚奴带了来。

不多时,稚奴便轻移莲步走了进来,她面上挂着和顺的笑意,道:“二叔,您叫我有事吗?”

“跪下!”沈筠清厉声道。

稚奴心中一颤,却还是跪下了,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畏惧,道:“二叔,稚奴犯了什么错?”

说罢,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恶狠狠看向谢姝苏,道:“是你这个贱人在二叔面前说了我什么吗?”

“二叔,你千万不要信她!”稚奴泪盈于睫地看向沈筠清,可怜楚楚道,“稚奴从小没有父亲,现在权当二叔是生父,您可不要听信了她的谗言误会稚奴啊!”

谢姝苏似笑非笑地望着稚奴,感慨稚奴在沈筠清面前与在奴隶面前还真是两个模样,天壤之别。

明明一个娇弱乖巧,另一个却是毒辣阴险。

“稚奴,二叔因为你身世可怜,便常常爱护你几分,可是如今,你万万不能再胡来了!”沈筠清却不为所动,“从今往后,不可再虐待奴隶,听到了没有?”

“是……”稚奴委屈地低下头,只是狠狠白了一眼谢姝苏。

谢姝苏只觉得她分外好笑,轻轻抿唇笑了,只是眼中暗藏了无数冷意,道:“稚奴,你以前也是贱奴出身,遭人打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是你现在又如何对别人的?”

“你!你根本就不懂我!”稚奴气急败坏地盯着谢姝苏。

谢姝苏望着她,一双犹如生来是白雾茫茫的眼底喜怒难辨,但是却可以轻易看入人心。

“不懂你?你不过是将自己的怨气不满,强加到别人身上罢了!你是贱奴出身,我也曾经是,不管何时何地,你都不该对于别人毫无怜悯!”

稚奴怨恨地啐了一口,她翻了个白眼,毫不将谢


状态提示:第138章 作茧自缚--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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