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到了,宫里派人过来宣读圣旨,然后一行人抬着邺漱的行李上了马车。
邺府上下的人恭送少爷出了府,邺恬才和锦竹匆匆忙忙跑出来,此时只能看见远处一辆马车渐行渐远。
锦竹果然没猜错,少爷离家了,虽然是去皇宫,但是这次意义不同。给皇上当护卫,那可是要打着十二分精神,以后怕是难得回来。
邺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刚好了几天,现在又闷闷不乐了。
锦竹伺候邺恬用午膳的时候,看见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整个人有点魔怔,便问:“小姐在找什么?”
邺恬一见她,立马着急地拉住她的衣服:“锦竹,你看见我放在梳妆台上的令牌了吗,我找不到了。”
锦竹想了想,自己好像见过,说起来有一个月了。那时少爷刚被遣回宫,小姐就看着那个令牌生闷气,最后随手丢到了地上。下人收拾房间时发现了,跑出来禀告给锦竹,锦竹便把东西收起来放在邺恬的柜子里了。
待锦竹把令牌从柜子里拿出来,邺恬如获至宝,紧张的神情得到缓解:“还好还好。”
之前锦竹看小姐把令牌随意丢弃,以为是个没用的劳什子,没想到现在这么宝贝,不禁好奇:“小姐,这到底是什么啊?”
邺恬欢喜道:“有了这个,我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了。”锦竹才恍然大悟,不就是皇上赐给小姐的出入宫牌嘛。又是一阵唏嘘,小姐这“爱憎分明”的性子实在该改改了。
邺漱自从进了宫,一直和刘墨形影不离。刘墨用膳,她在旁边候着。刘墨就寝,她等着当差的交班。刘墨批阅公文,她立在殿下。唯一轻松的时候就是皇上早朝,她能再回去睡个回笼觉。
邺恬有出入宫牌,趁着这时候就会来找自己,然后各种抱怨没了邺漱的日子多么无聊。邺漱哭笑不得,当初苏梅还在京城时,她可没时间念叨自己。不过邺恬也不是每天都来,邺漱进宫已有一个月,算起来,她总共来了八次。刘墨倒是不说什么,反而觉得邺恬来了,能和邺漱说说话,聊聊家常,自己也偶尔和两人插科打诨几句。
宫墙并非密不透风,太后自然有所耳闻。这天邺恬没有进宫,皇上下了早朝也没有召邺漱,她落得清闲。路过一处别院时,看见一群宫人正在休息,磕着瓜子闲聊,忍不住也蹲了过去。
虽然邺漱只是个御前侍卫,但是品阶比朝中一些大臣还高,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所以宫里的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对她,不敢懈怠丝毫。宫人们有男有女,一看邺漱来了,慌忙抽出自己的小板凳让她坐,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最后邺漱大手一挥,说你们说你们的,把我当空气,我就是过来放松放松。宫人们心里叫屈,我们这儿哪敢,万一说错话传到皇上跟前,这颗脑袋甭想要了。哪知邺侍卫也有一颗八卦的心,问东问西,宫人们大多都是打杂役的,没什么心眼,立马就聊开了。
刘墨下了早朝,杜良盛就过来请了,他想邺漱现在还在休息,便没有召见,一路直奔太后寝宫。
“哀家听说你和邺家的千金走的很近?”袁太后看着刘墨一脸倦容,“之前总想往外跑,现在肯安安心心呆在宫里是因为那个邺家千金?”
刘墨噗嗤一声:“母后,您说什么呢,孩儿和邺漱是好兄弟,他妹妹自然也走的近一点。”
听到“兄弟”这个词,袁太后蹙了蹙眉,也没说什么,而后放轻语气道:“皇帝如果真的喜欢她,那哀家也不会拆散你们。本来这个后宫就是要多些才热闹,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刘墨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母后,孩儿真没意思。”
“真的?”袁太后不信。刘窦初开的年纪早到了。
刘墨坚定的点头,一手揽住袁太后的肩,像个小孩子晃来晃去,撒娇道:“母后,孩儿骗您干什么。对了,孩儿还有好多奏折要批,先退下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撤离。照母后接下来的趋势,肯定又要旧事重提,趁早溜之大吉。
袁太后叹了口气,每次要说到纳妃一事,皇帝就各种借口逃避。难道真的要顺应自然?
小安子一看到皇上出了太后寝宫,立马吩咐一个小太监去请邺侍卫。然后跟在刘墨身后。两人走了一阵,刘朕应不应该纳妃啊?”
难道皇上想开了?小安子大喜,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皇上已经成年,皇家是时候添几位龙子公主了。”
刘墨不语,眸子深沉,脸上也没了光彩。
到了御书房,看见邺漱,刘墨展开笑颜:“今天邺恬没来?”
小安子兀自摇头,邺侍卫真是良药,皇上每次心情不好,一看到他便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了。
邺漱颔首:“正好卑职能好好休息休息。皇上,邺府派人传来消息,说刺客有线索了。”
刘墨笑着走上台阶,坐下道:“我知道。今日刑部送来公文,刺客已经落网。”
邺漱开心道:“太好了。”
刘墨却眉头紧锁:“可是还没等到拷问,那刺客就中毒身亡了。”
“什么?”邺漱诧异,她记得流英向她保证交出刺客,并且不伤他分毫。
“算了,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包藏祸心。”刘墨叹了口气。
邺漱不死心:“可是皇上,中书令胆子太大了,如今我们没有证据扳倒他,以后说不定……”
刘墨轻笑:“你以为单凭刺客的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