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被丢在了一处偏僻的胡同,那里少有人经过,他就算喊也不会有人听到。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说书先生被逼到了封口,抵在墙角,吓得身体不听使唤,一个劲儿地哆嗦。苏安远和金灵就站在后面看着。
“老实点,我家公子要问你几个问题,最好从实招来。”阿续瞪他一眼,后者就不敢说话了。阿续转过头:“公子。”
苏安远本来想先拷问,走了几步却停下了,视线落在金灵身上:“姑娘先问?”金灵摇头,抓住衣袖的手指尖泛白。
“邺家的事,你从哪里听来的?”苏安远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小老头。
小老头早就没了先前的底气,说话都是断断续续。不过苏安远大概是听懂了,他一直在推卸责任,说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他一直不招,要不……”阿续捏了捏手,关节发出脆响,小老头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意,立马跪下连连磕头:“不要啊公子,老朽一大把年纪了。”
苏安远慢慢蹲下来,目光就像凌迟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小老头的身上:“那你要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散布谣言的?”
小老头知道糊弄不过去,心一横,便将事情和盘托出:“是有人给了我一个戏本子,要我这么说的,还给了我一大袋银子。可是我没见过那个人的脸,更没想到会惹来你们……”
“除了你,还有谁?”
小老头说不出来,又回忆了一下,求饶道:“公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金灵一听,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可记得那人有何特征?”
小老头又想了想,嘴里念念叨叨:“在我见那人之前,好像听到有人提到什么管家。”
管家?苏安远心里默念,转身走出胡同。
“公子,我已经警告他不许乱说话,不过这京城大户人家那么多,要找一个管家谈何容易?”阿续顿时觉得心灰意冷,白忙活了半天。
苏安远侧身看了金灵一眼,叹了口气。
“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金灵随即离去。阿续还上前追了几步,见苏安远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你不是说她是金家小姐吗,如果她肯开口帮忙,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苏安远却不赞成:“现在邺家金家都处在风口浪尖,这流言多了,人们便信了。你没看见金小姐现在出门都是带着面纱,可见现在的情况不只是单单几句话就能解决的。她是想帮也无能为力。”
杜良盛来到刘墨的寝殿,发现一群宫人站在门外,那扇门是紧紧关着。
“杜公公。”宫人看见杜良盛来了,立即工工整整地排好。
杜良盛问道:“皇上还是不肯出来?”
众人皆是点头,皇上和太后赌气,到最后吃不好睡不好,降罪下来,遭殃的还是他们。
杜良盛想起什么,随即恭恭敬敬地立到旁侧。宫人们这才注意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位娇俏可怜的姑娘,听见杜公公喊她“巧儿姑娘”。
“你们都下去吧。”杜良盛突然又恢复到了平日嚣张跋扈的模样,没看众人一眼。继而又温和得礼的面的巧儿,“巧儿姑娘,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变脸之快,瞬间就趾高气扬的离开。
巧儿攥着双手,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台阶,轻轻叩响朱色大门。里面传来一声怒骂:“滚!”吓得她踉跄了几步,差点跌下去。
“皇上。”最后调整好语气,甜甜的唤了一声。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刘墨一脸沮丧地望着她:“你来干什么?”
巧儿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原本还闷闷不乐的刘墨,即刻喜笑颜开:“你说真的,母后准我出宫了?”
见她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刘墨可高兴坏了,如离弦之箭跑了出去,完全忘了后面吃惊的巧儿。
刘墨命人备了一辆马车,匆匆忙忙出了宫。太后在城墙看着,又忍不住担心。贴身嬷嬷宽慰道:“太后娘娘,皇上长大了,是时候让他自己处理事务了。”
“哀家原本觉得邺家那孩子不错,可是那些传言太难听了,皇上又和他走得近,哀家怕被别人抓住把柄才遣其回宫。可是皇上非但不理解,还不见哀家,你说哀家怎么不忧心?”贴身嬷嬷叹了口气,皇上确实不懂事,可总不能事事都让娘娘帮衬,希望他这次能真正长大吧。
刘墨直奔邺府,不顾下人通报,进门就找人。这一动静,把正在内堂喝茶的邺致霖和□□的邺恬都吸引了过来。他们还没来得及作礼,刘墨拉住就问邺漱在哪儿。
邺致霖面露难色,在一旁的邺恬掩面偷笑,平常一本正经,不威自怒,到了皇上这儿还是败下阵来。这一幕正好被邺致霖看见,瞪了她一眼,立马老实了。
“皇上,邺漱她现在被关着呢,见不了你。”看热闹不嫌事大,邺恬轻飘飘甩出一句。
刘墨一听,说着就要去见邺漱,可邺致霖哪里让,非说邺漱正在反省,外人不可打扰,最后闹得没办法,刘墨只好去了前厅。
“邺将军,母后都同意我来了,你为何还是不愿意放邺漱出来?”刘墨本来就是来看邺漱,如今没见到,自然不肯罢休。
邺致霖假咳了一声,不经意瞟了一眼邺漱。后者倒是事不关己,优哉游哉。
“皇上,邺漱身为您的师傅,就应该遵从师德,现在外面流言四起,若是微臣不严加管教,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