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接过银子,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那公子可要快些,莫让小翠等急了。”又在杜若飞怀里撕磨了一会才转身上楼了。杜若飞本来一身欲火难耐,结果看到那银锁就冷了大半,勉强敷衍过小翠便动身跟上两个打手,在清静些的后庭把人拦下:“二位大哥请留步。”

两人听有人叫他,转头又见是个漂亮的公子,自然知道客人是不能怠慢的,于是客气道:“公子是在叫我们?”

杜若飞点头。

两人又道:“公子有何吩咐?”

杜若飞道:“方才我见二位兄弟手里拿着个长命锁,想起我儿子几日前刚好被偷了个一模一样的,不知二位兄弟从哪里寻来,可否告诉在下?”

左边那人道:“可不是我们偷的,我们虽然是护院,是下流做事,却不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右边那人也说:“这长命锁是一个闹事的小孩子的,估计就是他偷了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将他打死了,也算替你出了一口气。”

“打死了?”杜若飞眉头跳了跳:“这个长命锁是我过世的娘亲专门为我的孩儿选的花式,谁知被那孩子偷去了,不知二位大哥能不能把这个东西卖给我,了了我娘的心愿,让她的心意陪在我儿身边。”

那两个壮汉互相看了一眼:“你出多少钱?”

“寻常这个样式的长命锁也就一两银子,现在大哥替我杀了那小偷出气,我就出二两银子给二位当谢礼了。”

那两人一听自然高兴,立马取出长命锁卖给杜若飞。杜若飞又道:“不知二位大哥把那小贼丢在哪里,我也好去看一看,告慰我娘在天之灵。”

“从侧门出去有个小巷,我们就把他丢在那条街上了。”

花街的侧门通向隔壁一条巷子,京城向来有宵禁,除了指定的地方是少有人走动的,那里自然没有人去。杜若飞到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软趴趴的靠在墙上,紧走两步到跟前探了探鼻息,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再看两眼,发现这孩子竟是三月前看到的那个偷饼的小叫花子,一瞬间心里涌上思绪万千。他顾不得多想,只能抱了孩子离开,可是京城这么大,他到哪里找人救这个孩子呢?首先想到的又是月烟是夜,可是他的医馆离这太远,等到了估计这孩子尸体都凉透了。

一边走一边想,他还是想找个人多的地方问问,实在不行就去小翠那让她找个大夫来。

刚转回花街,只见一个笔直的身影立在那儿,格格不入的。来这里的人要么是寻欢作乐的,要么是卖身卖笑的,灯红酒绿妖娆非凡,做的都是你情我愿逍遥快活的营生,偏偏这个人站的沉稳,好似从骨子里就长的这么挺拔正直,还隐隐透着杀气,一脸严肃的盯着面前的花楼,让人有‘这楼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的错觉。

楼前的姑娘们看到他有些害怕,交头接耳的议论几句也不敢搭话,生怕是喝了酒来耍酒疯的,或者又是些个粗野穷鬼来寻衅滋事的,可是不论是哪一种这个人都面色不善,而且看起来很不好惹。又有人偷偷去叫护楼了,毕竟这么个人既然人,这么凶神恶煞的站在这里,别的客人又哪还敢过来。

杜若飞顿时哭笑不得,这个人怎么来逛个花街都要一副血海深仇的架势,难不成他的相好是给卖到青楼里了?杜若飞心里思忖片刻,觉得以后还是问问清楚,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又惹得这个闷葫芦。

“诶,站着干嘛呢,走了走了。”杜若飞怕一会真有护楼来闹得动静太大,这本来就奄奄一息的小叫花子可真是做鬼去了,就走过去用脚踢了踢白沐云的小腿,现在他手上没空,只能用脚了。

白沐云回头看他一眼,眼里略略闪过些疑惑,看着他手里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孩子,最后一句话没问的跟着杜若飞走了。姑娘们看有人带走了大煞星自然松了一口气,又有人说那个公子虽然其实凶狠了些,但看起来剑眉高鼻,颇有男子气概,fēng_liú起来也是个俊俏郎君。

杜若飞一边走一边往孩子身体里灌真气替他护住心脉,脚下也不犹豫,步子也快了不少:“这附近也没有医馆,我瞧这孩子快不行了。”

白沐云道:“跟我走。”

又转了几条街,二人来到一个医馆门口,医馆已经打烊,杜若飞又拍门才喊来小厮,大晚上的又叫醒大夫来治病。好在孩子受的都是拳脚伤,杜若飞又一直给他输真气护心脉,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终于是保住了一条命。

大夫擦着手从里间出来说命保住了,杜若飞这揪了一晚上的心才终于放下来,脸白的像纸一般毫无血色。他软软的瘫靠在椅子上,突然觉得胸口受重击般的疼痛,有什么东西压着胸腔顺着喉咙往外涌,他没有忍住就一口血吐了出来,和惨白的脸色对比鲜明。

白沐云一直看他不舒服,直到一口血吐出来吓了一跳,急忙扶住杜若飞,却见他摆摆手:“没事没事,帮那小孩子多渡了些真气,估计有些虚。”杜若飞好似又瘦了一圈,胳膊上摸起来硬邦邦的,手也凉的吓人,白沐云只好把茶递给他让他漱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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