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顾的婚礼以宾客的不欢而散而结束, 他沉着张脸, 颓败地坐在礼堂的台阶上, 取下领带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 手中夹着一支烟, 任由它燃着。

苏唯思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推开了礼堂的门, 走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周西顾,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对那个女人有意思就眼睁睁看着她欺负到我头上”

周西顾掐灭了手中的烟,冷笑了一声,“不是你请她来的吗”

苏唯思脸色一变,几近咬牙切齿, “是, 就算是我请她来的又怎么样周西顾, 你是不是男人, 看着千梦抢了尺米那么大一个单,竟半句话都没有”

周西顾冷笑看着她, “抢抢得过吗”

苏唯思怒声道:“我告诉你, 周西顾要不是你拦着, 我绝对有能力让千梦倒闭她余宁音管着区区一个千梦, 究竟横什么横”

周西顾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连咳了好几声, “苏唯思,这样的话你还真敢说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她手下留情,尺米有几个都扛不住的。你知道她是谁吗致客的总裁,但明面上挂着的,是他弟弟的名字”

苏唯思顿时面如土色,“致客怎么可能”

说来可笑,周西顾和余宁音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对她的家庭却知之甚少。

他第一次见到余宁音实在一家咖啡店,当时两人都去做兼职,互相倒着班。异国他乡,对方又是女孩子,于是他承包了所有的夜班,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那时,他理所应当认为他们是同一类人。

直到回国后,他才发现他错了。余宁音只不过是为了脱离家庭的束缚罢了。

余父来找过他,说让他离开余宁音,他会给他提供更好的工作。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于是,余宁音想也没想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头也不回跟他走了。

最初多是感动,到了后来,就太累了。每一天守着那入不敷出的公司,连一杯咖啡都成了奢侈品。

他那时想,还不如直接去工作,没准挣个几年,房子和车都有了。余宁音知道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将他这点念头彻底掐灭。

从那儿起,他就觉得余宁音变了,变得不那么体贴温柔。后来,他才知道,是自己变了,变得那样吹毛求疵。

可惜,当他反应过来时,两人早已形同陌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苏唯思走到一起的,可能是贪恋她身上那份久违的温柔。他还记得那天,他刚和苏唯思从酒店走出来,余宁音的车就朝这边撞了过来。

那刻撞倒的好像不止是苏唯思,还有他那颗愧疚的心。

于是,他理所当然离开了公司,走时只想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可苏唯思说,这个女人当时要杀他,他凭什么还要念旧情,留余地。之后,一错再错。

他后悔了。几年后再次见到余宁音时就后悔了。她未显惊慌,反而从容地游走在酒会上,明艳动人是她,落落大方还是她。

酒会结束,他再也没能忍住,拦下了她,找了一个地方,不停聊着过往,想唤起那点温存。可她说,她都快忘了。

他想那是假的,问她还有没有可能。

余宁音将杯中的咖啡尽数泼在他脸上,站起身,冷冷睨着他,一字一顿,“现在的我,你高攀不上”

走时,她还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警告,“周总,我劝你别来惹我否则十个尺米都不够我玩。”

他信。那天,他刚知道,她才是致客真正的总裁。

曾经放在眼前的不珍惜,等到失去了,才直到后悔。那后悔就像一剂毒1药,一点点浸透他的骨髓,让他痛不欲生。

余宁音出现在婚礼的那刻,他内心多是狂喜,她来了,是还记着自己吗那刻,只要余宁音开口,他必定会放弃整场婚礼,和她从新来过。

“对啊,致客。”他嘲弄一笑,有些不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梦醒了,一切还都是乱七八糟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气开得太足,余宁音竟觉得热,拿掉了言笑裹在她身上的衣服,然后扭脸看着外面飘扬的大雪。

言笑也收回了视线,将车窗打开,冷风吹了进来,不少宾客从酒店向这里走过来。看来是婚礼结束了。

接连着好几个人,看到了言笑,都满脸堆笑说着客套话。最后过来的是三个年轻男人。为首那个余宁音见过,好像叫安超。

“言笑你还在这儿啊中午你什么都没吃,要不要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安超说道。

“不用。”言笑皱了皱眉,显得很烦。

安超又多说了几句什么,言笑爱理不理,最后他吃了瘪,悻悻离去。

“追求者”余宁音看见那男人一步三回头,目光恋恋不舍。

“不算吧我又不喜欢男人。”说着,言笑又看向余宁音,眼角挑笑,“如果他们是余小姐这样漂亮的女人的话,那我应该算他们。”

什么意思追求者吗余宁音对上她那明澈而又温柔的眼眸,脸一点点烫了起来。

言笑又看见了,她捏着手指,又紧张吗她心里划过一丝窃喜,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余宁音承认,这样的言笑明媚动人,她心下有什么在悸动,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她慌张从包里拿出来,不自在地撩了下头发,“喂”

言笑有些挫败地靠到座椅上,看见身旁的余宁音皱了皱眉,淡淡说道:“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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